“為何那人這般像風前輩,難道這世上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麼…不對,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蹊蹺!莫不是風前輩在我面前隱藏了真實容貌?但不管是不是,屋內的那人,絕對不是風前輩!”墨如軒死死咬牙,眼中跳躍著怒火烈焰。要知道,風前輩在他身處對身世茫然所知的境地下,如一位慈愛的親人般為他探求身世,指點他功法並教他學會認識這個充斥仙術玄法的世界。
風前輩六年間的身影深深烙印於他的心間,這是他至死也抹不去的慈愛身影。
但凡褻瀆或者傷害這道慈愛身影的,就跟將他碎屍數段毫無任何差別。
墨如軒繃緊的拳頭至始至終都不曾鬆開。他身後那一片幽暗密集的靜謐叢林充斥著未知的恐慌,但卻還不影響他此刻的心境。有什麼東西,能比在你心中等同於親人的人遭遇褻瀆來的更加痛恨。
啊—轟!一拳金光乍現,身前的大樹瞬間崩裂成無數的粉屑,墨如軒旋即冷靜下來,收拳的同時的望向了天際。只見在他的視線之內,兩道如藍尾蒼鷹帶出藍色光線的身影迅疾射來,一前一後,來人赫然是城主府臥室內那兩名臧宗之人。飛在最前的當然是在月光下頭頂發亮的袈裟和尚,以他元嬰期的修為極快的鎖定了墨如軒的位置。只見那林間那呆立而望向他所在方向的少年形如朽木,見他飛來也不急著逃竄。袈裟和尚低聲冷笑道:“這小子居然不躲不避。也好,省的多費些功夫。涼剛,這小子不過是靈識期的小子罷了,以你金丹前期的修為,一招取了他的人頭吧,算是積點陰德,免得他死前飽受疼痛。”
涼剛自然不會放過眼前對海月示好的莫大機會,忙道:“是,弟子這就去辦,只需喝杯茶的時間即可。”光頭袈裟和尚滿意一笑,點了點頭。涼剛側頭的剎那便如獅虎下山,氣勢徒然暴漲,紫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層層疊開,兩道旋風形狀的佛印在他雙掌瞬息成形,他的嘴角開始獰笑起來。這樣一個修為在靈識期的傢伙在他眼裡實在是打雜的角色,根本不夠看的。
因此,涼剛目露鄙夷之色,佛印成形的一刻已經用上了七成力量。自滿的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僅需要七成之力就能瞬息擊殺墨如軒。涼剛的速度奇快無比,但比起白楓的速度,顯然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嗖的一陣音爆聲響起,墨如軒只見眼前兩道紫金色的光芒交匯在一起,強大的佛之力在其中呼壓而下。由於距離之近,涼剛嘴角的冰冷笑意甚至都能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對於臨身的危險毫無反應,甚至連抬手抵擋的架勢都沒有。
涼剛心底莫名的升起一絲疑惑,不過卻被滿腹的自滿淹沒。“去死吧”涼剛的雙掌送出,剎那間林間狂風陣陣,吹得大樹一陣搖曳,墨如軒身處狂風中心,全身衣物咧咧抖動。
紫金光彩淹沒一切。
涼剛的冷笑斷斷續續傳來。
在他眼中,墨如軒已經等同與死人。
那一刻,墨如軒面無表情的抬起了他的右臂,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強勢的氣勢。就這樣輕輕的抬起,嘴裡細若蚊吶的吐出一個顯得艱澀的字眼。
“神耀。”
然後,狂風倒卷,四野死寂…
……
風,來去匆忙。
一縷縷搖曳的火光從篝火叢中幽幽撲來,忽閃忽閃的映出了篝火旁端坐著的一名絕色佳人。星月皓雪,萬株樺樹黃白光淡淡。有琴音,高山流水澗,碧雲遮天際,仿若仙界的旋律靜淌淌的流在城外林間中,襯出了此刻靜謐的氣氛。
一曲罷,木凝煙漸漸從陶醉身心的琴音中回過神來,靜靜望著眼前映入眼瞳的篝火,沉吟不語。她自小習琴,從六歲開始便琴不離身,白日迎風彈奏流雲譜,夜深人靜時獨自撫琴邀月而奏,這已經被她養成了幾乎未間斷過的習慣。唯有在琴音中,她的心境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