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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姐那些紙上談兵的扭捏做作要生動鮮活得多。

伊芙簡直被她迷住了,也許她盯著扎比尼夫人的目光過於熾熱,時間也過於長久,以至於坐在她旁邊的扎比尼先生將這種注視演繹成了對他母親私生活的一種探究,這種不乏根據的猜想使得在這個問題上一向敏感的扎比尼先生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伊芙這才將自己的目光給收了回來,開始專注於盤子裡的鵝肝醬焗鮮貝。

可惜的是,認定自己的母親受到輕褻的佈雷斯少爺不肯輕易原諒她,當阿斯卡那鮮乳酪布丁上桌的時候,趁著伊芙將注意力轉向自己喜愛的甜品的間隙,任性的佈雷斯少爺輕打響指,召喚來了自己豢養的寵物——一隻阿爾卑斯六耳獼猴——這是一種極有靈性的魔法生物,可以無須言語的溝通,就能對主人的意旨心領神會。佈雷斯的這隻六耳獼猴還處於幼年,全身披著銀色的柔順的長毛,面容清秀,非常討人喜歡。待它成年,則會褪去銀色毛皮,而變得全身雪白,就跟阿爾卑斯山頂上的積雪一個顏色。

佈雷斯的計劃是讓獼猴憑著靈活敏捷的動作,將伊芙的髮帶或是項鍊搶來,將她的頭髮弄亂,讓她當眾出醜,以此來懲罰她對扎比尼夫人的無言的冒犯。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孩子氣的惡作劇並不利於他自己的名聲,但是佈雷斯從小就是個驕縱的孩子,加上扎比尼夫人因為自己一樁又一樁的不幸婚姻,一直沒有給佈雷斯一個完美的家庭,而心懷愧疚,於是對佈雷斯的管教倒更像是一種無原則的溺愛,所以就養成了佈雷斯任性而為、不計後果的性子。

然而這一次佈雷斯卻選錯了捉弄的物件,伊芙在六耳獼猴撲向自己的那一瞬間,條件反射一般地做出了反應。她未加思考地將手一抬,擺在餐桌中心用來裝飾的花籃裡的一枝飄香藤猛地暴長起來,兩股飛速生長的藤蔓從左右兩側像兩把鉗子一樣將獼猴的胳膊緊緊地纏住,六耳獼猴尖銳地嘶叫起來,拼命掙扎著想將藤蔓扯斷,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藤蔓就迅速做出了反應,它遇強則強地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道將獼猴緊緊纏繞起來,只剩脖頸以上還露在外面,活像一具木乃伊。略一停頓,飄香藤又一次暴長,原先細細的柔蔓變得粗壯有力,將被束縛住的六耳獼猴高高地舉到了天花板的下方,獼猴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哀鳴。

佈雷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從衣袋裡掏出一隻魔杖,直直地指著伊芙,用變了調的聲音命令道:“把卡洛爾放下來!”伊芙將一綹搭在肩上的長長卷發用慵懶而優雅的動作拂到背後,這動作還是她剛剛從扎比尼夫人那裡學來的,然後用貴婦人常用的低沉而柔和的音調說道:“一隻魔杖?扎比尼先生,據我所知,未成年的小巫師是不能擁有魔杖的,您大概是偷拿了你媽媽的魔杖吧?要知道,在座的可有幾位先生女士是魔法部的高階官員呢!”

有一位在魔法部任職的官員發出了兩聲短促的笑聲,但是餐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冷靜而專注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為伊芙的魔法能力感到震驚,但是表面上卻絲毫不露端倪,就好像眼前只是兩個孩子在鬧彆扭。

最後還是修恩做為主人,站起來當了和事佬,他輕揮魔杖,已經被異化的飄香藤嗖嗖地縮回了原狀,六耳獼猴驚魂未定地跳進了佈雷斯的懷裡。佈雷斯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寵物身上的道道勒痕,恨得咬牙切齒,他不肯放下魔杖,堅持要為自己的寵物討還公道。

伊芙有些不耐煩,她冷冷地問道:“那麼扎比尼先生想怎麼樣呢?也把我綁起來舉到天花板上嗎?”佈雷斯很想說就這麼辦,但是他尚存的理智告訴他,即使羅蘭家族沒落衰微,做為一個紳士,他也不能在宴會上攻擊一位淑女,他的教養不允許,他所處的社會地位不允許,在座的貴族們也不會允許。他若是一意孤行,那就是在挑戰貴族的傳統禮儀,結果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