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生物標本,其陰冷的氣息令阿斯托利亞的呼吸都為之不暢,伊芙很是擔心地勸她去醫務室,但是阿斯托利亞只是取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瓶,將其中的魔藥一飲而盡,然後她的臉頰多少有了點兒血色,她表示自己能行,她低聲對伊芙說:“我不能永遠不來上魔藥課,對嗎?”
伊芙被說服了,於是她們倆選擇了一個遠離講臺的桌子支起了自己的坩堝,膽戰心驚地看著她們那不修邊幅的院長陰沉沉地走進教室,在認真聽取了他的一番開場白後,伊芙猜想,教授的心情大約很糟糕。
帶著起床氣的教授的第一堂魔藥課是製作疥瘡藥水。伊芙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教授口中所說的“笨蛋傻瓜”,但是她的確不能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在她看來,魔藥學教室裡的氣味非常之糟糕,而製作魔藥只是一件需要極其專心、不容絲毫差錯的枯燥乏味的技術活兒,不過由於貴族女孩兒從小受到的那種種訓練,她可以用嫻熟的手法在臉上進行三百多道不同的工序,以製作一個完美的妝容。相比較而言,疥瘡藥水的製作過程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斯萊特林們開始稱量幹蕁麻、粉碎蛇的毒牙,投進坩堝,然後生火熬煮,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防備著旁邊的格蘭芬多同學不時爆炸的坩堝和四處砰濺的藥液。伊芙已經連著施了兩個“盔甲護身”的魔咒,阿斯托利亞不擔心格蘭芬多的炸飛的坩堝,她恐懼的是手中的一把帶觸角的鼻涕蟲。這種滑膩粘稠的生物,令她泛起陣陣惡寒,從頭到腳汗毛直豎。有些東西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她一邊機械地操作著自己早已背熟的工序,一邊聽著伊芙悄聲抱怨潘西的小心眼兒,漸漸的耳朵裡嗡嗡直響,伊芙的聲音時高時低地傳來,淹沒到一片可疑的混響之中。
就在她覺得眼前一片金星亂冒,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一個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格林格拉斯小姐,在我的教室裡請收起小姐們在貴族舞會上的那一套做派,倘若你也像那些蠢姑娘一樣,有時不時地表演一下暈厥的愛好,就請永遠地離開我的課堂。”阿斯托利亞的暈眩在這樣的強烈刺激下居然不治自愈,她低垂下眼簾,乖順地回答:“是的,教授。”伊芙想向斯內普教授解釋,但是阿斯托利亞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伊芙只好無奈地用魔杖捅滅了坩堝下面的火焰,然後抓起兩根豪豬刺丟進坩堝裡。
她們倆的藥劑很成功,但還不是完成得最好的,真正得到了完美形態的魔藥的是格蘭芬多的一個紅頭髮的女生,伊芙認得她,火車上她與赫敏·格蘭傑坐在一起,名叫金妮·韋斯萊,一個有著五個哥哥、穿著二手袍子、用著二手課本的小女巫。
斯內普教授審視地看了看伊芙用水晶瓶送上的魔藥樣品,然後從兩瓣薄薄的嘴唇中間迸出幾個字:“下課留下,羅蘭小姐,以及格林格拉斯小姐。”
伊芙和阿斯托利亞面面相覷——也許她們倆的魔藥得不了O,但是得個E是綽綽有餘的——即使不是最好的,也斷不至於差到被留堂呀。但是與不講道理的教授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伊芙和阿斯托利亞只得乖乖地留下。
當下課鈴響起,同學們陸陸續續地收拾書包走出教室時,伊芙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笑,她轉過頭去——是那個金妮·韋斯萊,她白了伊芙一眼,驕傲地背上書包徑直走了。伊芙感到有些奇怪:自己沒有得罪過她呀?在火車上的時候,這位韋斯萊小姐對自己還很是友善,與那時的她相比,此時的韋斯萊小姐身上有些令人不安的戾氣,但是伊芙沒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