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頭腦簡單的少女就這樣自得其樂地計劃著,稍微有點兒閱歷的人一定會發現,她遺漏了很關鍵的一點,就是對於一旦進入佈雷斯的視窗之後的事情,她沒有絲毫的預設,似乎整個事情在她出現在視窗的一剎那便圓滿了,就如同洛哈特教授的鞠躬謝幕一樣。
英格蘭的秋天是那樣陰沉多霧,進入十月之後,天就沒有晴過,溼漉漉的霧氣終日籠罩著城堡和場地,雖然寢室和公共休息室裡溫暖乾爽,但總是悶在房間裡,對於十幾歲的學生們來說,也真是受罪。
各個學院的魁地奇隊的訓練就沒有因為惡劣的天氣狀況而停止,狂熱的球迷們自然也要跟著去加油助威,這種情況導致阿斯托利亞成了斯萊特林學院裡第一個得了感冒的人,在喝了一付龐弗雷夫人的提神劑之後,她被自己耳朵裡冒出的濃煙給嚇壞了,從此以後就堅決拒絕再喝這種有礙觀瞻的藥劑,所以她一直病懨懨的,沒有精神。達芙妮為她請了病假,把她拘禁在寢室裡休養,並請伊芙每日給她補課,伊芙當然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阿斯托利亞向她詢問最多的,並不是教授們講授的知識,而是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的訓練實況,這一點伊芙實在是無可奉告,因為她對於這項運動始終提不起興致,一次也沒有去觀摩過。阿斯托利亞一邊感到一絲安慰,一邊又責備伊芙的漫不經心。她不知道的是,伊芙雖然對於魁地奇不感興趣,卻並不妨礙她找德拉科借飛天掃帚。
伊芙一整天也沒有找到能與德拉科單獨談話的機會,不是潘西吊在他的胳膊上,就是克拉布和高爾與他形影不離,但是這種小事情是難不住伊芙小姐的。跟阿斯托利亞道過晚安之後,伊芙回到自己的寢室,她在一張小小的羊皮紙上寫了一行字,然後用魔杖點了點自己房間角落的一盆纏絲綠蘿,那綠蘿的一根藤蔓便蜿蜒著爬上了窗臺,伊芙將羊皮紙塞到藤蔓上的一條觸鬚裡,輕聲說道:“去給德拉科!”
綠蘿爬出去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纖弱的綠蘿便把一個對它而言過於沉重的包裹拖進了視窗,包裹里正是德拉科的飛天掃帚。伊芙滿意地笑了,她拍了拍氣喘吁吁的綠蘿,讓它縮回到角落裡去歇息,自己便快速地將身上的睡袍進行了變形,成了一條閃爍著星點的花瓣狀鋪開的裙子,背上還忽閃著一對半透明的蟬翼般的翅膀,當然,那只是擺設,是伊芙為了追求效果而搞的道具。
好了,一切就緒,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到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伊芙為即將發生的有趣的表演而偷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血……我要……飢餓……太久了……”那聲音是從牆壁裡傳出來的,不過令伊芙驚恐的還不只是這個,而是這聲音所說的是蛇語。但是伊芙可以肯定,那絕不會是安德魯。
伊芙小心地將耳朵貼到牆壁上,輕輕敲擊了兩下,問道:“你是誰?”牆壁裡的聲音停滯了一下,接著似乎加快了行動的速度,陰冷的聲音越來越遠:“……殺人……是時候了……”伊芙有些著急,她不知道城堡裡還有其他的蛇類,但是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安德魯了,她追出房間,牆壁裡的蛇語者的聲音沿著走廊傳來,伊芙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見到安德魯了嗎?”
聲音在往地窖的方向移動,可是始終不肯回答伊芙的問話,伊芙一直追到公共休息室,此時公共休息室裡空無一人。伊芙略一猶豫,便追隨著那個聲音出了塔樓,轉過門廳,越過大理石臺階,上到二樓,又上到三樓,一處處空蕩蕩的走廊,連牆上的畫像都在沉睡,伊芙在三樓的轉彎處失去了那個聲音的蛛絲馬跡。
她悵然地搜尋了一會兒,才一無所獲地往回宿舍的路上走,就在門廳裡,她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那個格蘭芬多的女生金妮·韋斯萊獨自一人站在門廳的廊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