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豪笑笑說道:“賈兄誇獎了,也唯有這中州所在才配有賈兄這種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人物。”
俊公子哥兒眨了眨眼:“李兄笑我文弱怯懦。”
李燕豪笑道:“賈兄誤會了,我怎麼敢?”
俊公子哥兒揚了揚眉道:“說什麼溫文儒雅,說什麼風度翩翩,我寧可像李兄昂藏七尺,鬚眉大丈夫氣慨,省得讓他們一天到晚笑我大姑娘似的……”李燕豪倏然一笑,沒說話。
俊公子哥兒臉一紅,道:“李兄,我單名一個玉字。”
他這是拋磚引玉,李燕豪那有不懂之理,再說人家已作“自我介紹”,他又怎麼好不把那兩字示人?
李燕豪當“說道:”我兩字燕豪。“
俊公子哥兒賈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李兄真不愧燕趙豪雄。”
李燕豪道:“誇獎了,賈兄才真正人品似玉。”
賈玉笑了,好白的一口牙,顆顆晶瑩,居然也酷似姑娘家的皓齒:“李兄真會說話……”
李燕豪道:“我句句由衷,字字發自肺腑。”
賈玉兩眼之中奇光一閃叫道:“好一個字字由衷,字字發自肺腑,李兄令人有一見投緣,惺惺相惜之感……”一頓改口說道:“李兄莫怪交淺言深。”
李燕豪道:“豈敢,人貴率真。”
賈玉道:“李兄,我雖然生性膽小怯懦,可是有時候不免稍露狂態,還望李兄……”
李燕豪截口說道:“賈兄客氣了,休小看了這一字狂,也別過於貶抑這一字狂,這一字狂意味著灑脫豪邁,正文士本色。……”
賈玉話鋒忽轉,道:“李兄過河,是要回‘河北’去?”
李燕豪是要到“河北”去,而非回“河北”去,可是他不願多解釋,再說他剛才也告訴過賈玉他是“河北”人,當即點頭說道:“是的。”
“巧啊,”賈玉一拍手,笑道:“我也是要往”河北“去,這一下子跟李兄做伴兒做到底了,沒想到這一趟出門能碰上李兄這麼一位不凡人物為伴,不但不嫌旅途枯寂,而且讓我有路程過短,船行太速之感。”
李燕豪也覺得這位公子哥兒不但人品俊逸,談吐不俗,讓人有樂於親近之感,更難得他率直純真得可愛。
當下他由衷地說道:“我有同感!”
賈玉兩眼一睜道:“真的麼?李兄。”
李燕豪道:“我這個人不擅虛假,能交上賈兄這麼一位朋友,該是我的福緣,我的造化。”
賈玉一聽這話,太為高興,興致勃勃地剛要說話,小船突然一晃,嚇得他連忙伸手抓住了李燕豪,道:“看來李兄沒說錯,船還沒有到河口就已見風浪,等到河口那風浪還不知道有多大呢,咱們艙裡談去,好麼?”
兩手相握,李燕豪又一次地有了那異樣的感受。
賈玉話雖是在徵詢李燕豪的同意,可是他沒等李燕豪說話,便拉著李燕豪矮身進了艙。
船小艙小,也只能容下兩三個人,兩個人盤膝對坐艙中,離得好近,中間只有那麼一指縫隙,令人有一種“擠”的感覺。
賈玉小臉兒紅紅地,笑著說道:“這是我生平頭一遭兒坐船,沒想到這生平頭一遭兒就坐上這種小船兒,擠在這小船艙裡倒挺好玩兒,真可以說是別有情趣,現在有條大船讓我換我都不換。”
李燕豪道:“雖然往‘河北’去一定要過‘黃河’,可是從‘洛陽’到‘黃河’岸仍有一段陸路好走,賈兄為什麼不走陸路。”
賈玉微一搖頭道:“李兄不知道,我原也打算走陸路到‘黃河’邊上,然後再僱船渡河的,只是近來這一帶不大安寧,路上不好走,聽說近年來出了個叫什麼‘三青幫’的一夥盜匪……”
目光一凝,望著李燕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