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後,德王妃便是有人了,母妃也不必擔心過多,接下來的事,都讓兒子自己操心吧,母妃若是願意,做到舉手之勞便好。”
公孫墨轉身欲走,這邊廂趙湘瀾卻是冷漠一笑,“你父皇把傳國玉璽和詔書都藏起來了,你此時不想辦法走你父皇的路子,竟是要背上謀逆的罪名不成?”
公孫墨低低一嘆,“母妃莫要說錯話,兒子仁孝,絕不敢做這等忤逆之事,父皇是一等一的聖君,定然自有決斷。”
公孫墨言畢便走,趙湘瀾看著那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冷漠的背影,猛然深吸了幾口氣,不多時,面上再次恢復成了淡然無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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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到了顧府的時候顧雲曦正在和楚衣玩鬧,這麼些日子楚衣都被她冷落在尚武堂,只這幾日才讓人將楚衣送了過來,不過兩個月,楚衣比原來長大了不少,也越發的眼尖嘴利了,但凡是有小丫頭或是婆子進了碎月軒,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慌忙而去,越娘等人也是有些怕,時常立的遠遠地侍候著,唯有靈兒,老是用十分好奇的眸光注視著顧雲曦和楚衣,似乎也是在驚歎,顧雲曦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怎麼會和這樣的兇猛之物鬧得這般開心?
徐大娘過來讓顧雲曦出門接旨,顧雲曦心中猶疑,卻還是立即收拾利落走了出去,外院已經跪了一大群人,包括顧中正都在列。
待聽完那內侍長聲念出的話語,顧雲曦一愣,為何公孫成霖整飭京畿衛皇上讓她作陪?那京畿衛不過是換了幾個主事的,再加上此前公孫墨早就安插了不少人脈,這一次的整飭不過是走了幾個過場而已,而自己卻是內宮禁衛軍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是參與這件事的人選。
不僅是顧雲曦沒想到,連帶著顧中正都有幾分猶豫,奈何那宮侍只是個傳旨的,其他的一概不知道,顧中正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只交代了打賞的便送走了那人,顧雲曦手執聖旨站在當地,顧中正看了她半晌,還是吩咐人準備車馬,他要進宮一趟。
顧雲曦看在眼裡,自然不會以為這是自己父親對自己關愛有加才去做的,現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位老狐狸自然不肯沾上不該沾的事兒,顧雲曦無奈搖搖頭,拿著聖旨回了碎月軒。
這件事並非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第一,她本身就不想整日進宮,第二,她和公孫成霖關係好些,在一起做事自然比在宮裡輕鬆自在,第三,這整飭京畿衛顯然不是十分重大之事,現如今的她樂得和那些暗湧離得遠遠地。
越娘聽到了這事兒心中一陣膽顫,這朝堂之事瞬息萬變,顧雲曦一個女兒家,現如今確實要這般的拋頭露面了,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姑娘,現如今您和兩位王爺交好,不如讓兩位王爺去求了皇上,您這些差事不要做了吧,我昨日裡已經和徐大娘說了,她自會和夫人提一提您的婚事,這樣拖下去可怎麼好?”
顧雲曦微微一笑,卻是搖了搖頭,“越娘,這件事還真不是著急的時候,你且別管了,至於朝堂之事,卻是沒有辦法的。”
顧雲曦有些矛盾,退是一定要退的,可是該在什麼時候退?既不能讓自己永遠限於一地,也不能大仇不報就心安理得的離開,這實在是——
顧雲曦的矛盾還不止於此,那位衛靳連著幾日早出晚歸去兵部效力,她根本沒有半點機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自然不能貿然前去,這些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卻是想不出來的,顧雲曦讓越娘為她準備了簡易輕便的男裝,不管怎麼樣,差事還是要做。
幾乎是同一時間,德王府和楚侯府都收到了顧雲曦要和公孫成霖一起做事的訊息,德王沉默良久,最後還是動筆寫了一封書函到京畿衛。
而万俟宸,看著那信報沉著眉想了許久,嘴角忽然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來,衛忠在一旁看著,輕咳了兩聲,“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