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這些泛泛之輩總是沒有機會的。
憤怒之火隨他的話燃起,欲將我焚燒,有隨他的話突然熄滅。以我的性格這股火怎麼能燃燒起呢?我又怎麼能禁受起?
而後,我同孟尚無對白冷場的,抱著這個多麼沉重的紅盒子和幾本介紹手冊又重返起點。我不想說什麼,手中這沉重的更能代表我的心情。
最美的歌與虔誠的心誘惑我而來,
但你太深刻,
我歡悅的要去迎合你的歌。
你微笑的,將我侮辱。
“這鬼東西莫不成了我回來的唯一目的”
孟尚將紅盒子開啟,是一座玻璃製品,性質是一個筆筒,上面有一個可以旋轉地地球儀。我研究了一番,沒有覺得他有何價值所在,若我是這種專案主辦,給在座的每人一盒又有何妨?
孟尚也滿腹牢騷“他們怎麼想的?難道認為你趕車趕點回來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玻璃?紀念終於有了,還是向校長申請得到的,我們所需的僅是最起碼的禮待。……”
我在旁默不作聲,喝了幾口校警沏的不涼的茶,我調侃的說“慶而我沒說寫一份演講稿”
這一趟不必要之行,我們起碼得到了準確的答覆,我對孟尚說“只有對現在不滿意的人才會一味回想過去,並且試著尋找什麼,可結果總是失望,因為我們壓根沒有過去可言……一切都在變化。”
尼采提出過這樣一個假設:在一個永遠重複的世界裡,我們的每一個行動就會承受不可不可忍受的重責。
但在多年之後,米蘭昆德拉對此作出答覆:人生只有一輩子,只能發生一次,而發生一次就是沒有意義,因此生命又是無比之輕。
我們對此只能靠記憶不斷地去記錄,唯恐發生過一次的事就這樣輕易消失,而另一方面,我們努力記錄的又會在不經意之時刻忘卻,一直在許多年之後還是不確定它是否發生。過去——就是不存在。
孟尚意味深長一笑“你起碼比我強多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的確是這樣。
“要是我獨自來又會怎樣?”
“他們還當我是過去那個我”
孟尚點點頭沒說什麼。
喇叭還在響“在這樣一個激動人心的日子裡……”。為了不耽誤早飯,我和孟尚揮袖而去,卻也是我們史料未及的。
楊樹嘩啦啦的響的更是難過,機械的聲音正在減弱。放眼,學校周邊,工廠亦有了一定規模,正在生煙。抬頭仰視,天空中間被一條無影的線分割,一邊是城市的灰色,那一邊是可以見的藍,只是這線分明在移動,而且已經侵入這片領空。
我嘆了口氣,曾經就在這樣的落葉中,我們離開。
“鳥,給我們留下兩句話“臨畢業的同學相互簽寫同學錄,但我不備,因為該忘記的遲早要忘記,值得記憶的又哪裡是靠一張紙來證明。
“就用你的一氏狂草”同學補充。
我一撇嘴看著他說“我想那一天他會值錢的”,說完我們開心的笑了。
幾個兄弟最後一次在校餐廳聚餐,喝著從校外頭買來的啤酒,祝福與惋惜共存。我們不能痛哭流淚,幾年的準備難道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就像一個致力一生努力的藝術家,不就是為了最後一刻的光榮嗎?
我生於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追逐太陽的榮譽,用自身的溫度去感染大地。
“七年後,我會開一家大眾4S店”酷愛汽車的信傾陽堅定地做著承諾。
“七年後,我會雄資一方”孟尚信誓旦旦。
到我了,我的高亢之聲就如我從不質疑它“七年後,我要躋身世界著名作家之列。”
——舉杯
這一刻,我們稱之為七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