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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開始將手頭餘閒的錢存積起來,並沒有明確的想要攢錢做什麼,只是想當他匯成一筆大數目時,就會有大作用。後來,無論什麼養的生活境遇我都沒有打動這筆錢,這一點不難做到,只要當它不存在,自然沒有了任何理由。

我精細的算一筆賬後決定在這樣一個時候拿出,三萬二千一,剛好用於還債。但是我又想起了同信傾陽的承諾,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身的難處與困頓時,我何嘗不想救度苦難的眾生,也可能將自己置於尷尬的處境?對我而說,我還是更愛自己的,思索一怔,給他匯去四百元人民幣。

我揣著滿把的,不是別人的,不是父母的,不是替集體或誰保管的,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錢,想至此,心中便說不出有多麼踏實。儘管我知道這樣的歡喜是不能持續太久的,我向來的方向望了望,默然了。

我敲響外公的門,這樣行走的感覺就像在不同的門與門之間完成不同的任務。

外公開啟門,只對我笑,迎接我進門,此時他的臉在笑,但我能回想起的仍是他把我趕走的那一天,他凶神惡煞般面容,那副面容在我的幼年的心靈中留下多麼久的傷痕。

一個小男孩,拜訪他的外公卻意外的被趕出了家門,連那個小男孩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更不懂得是否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去找你們家人!”“你們”“我們”這兩個詞殘酷的表示出我現實的生存狀態,儼然劃分出界限。這一天,他就如同一個世界的棄兒,委屈的卻哭不出聲音,一個人,如果連哭的地方都沒有,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啊,這種滋味我難道沒有過嗎?

我如同一個訪客一般走進門,外公還站在門口,扶著門框探出半個身子向外望。我忙解釋說:“他們今天不回來了”

外公的笑黯淡了許多,也不很客氣的招待我。我走上客廳,眼前一張大方桌,另有三個歲數與我死去的姥姥相仿的老太太已經磊好麻將,等待外公的就位。

外公有些失望的轉身回屋緊鎖門。

“你爸不來了?”外公耳背,自己聽不清別人講話就不斷提高自己的嗓門。

“明天一定來”我大聲的在他耳邊喊,他除了耳朵在年輕時被礦上的吹風機震壞,身體仍硬朗。

外公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嘴角也似乎有些微笑的樣子。

那個被趕出門的小孩垂著頭走在離開的路上,寒冷的天,臨近春節的日子,滿地是散落的炮衣,他心裡暗暗下決心再也不會回到這個無情無意的地方。一個人如果感受不到愛,對自己是可憐的,對他人則是可怕的。

當然,現在的我不必再仰視他了,我不知此時的他是否還記得自己那一天無情的趕出家門的,走在迎面的寒風中,臉與手凍得通紅的外孫。

那幾個老奶奶耳朵也不好,我問候幾句卻也交流不通,只得作罷離開。我環視房間,只在三年前裝修時來過一回,當時,這不過是一個空殼。

廚房裡幾個人正在水管旁邊忙碌不停,見我的出現趕忙來向我說明一些使用事項,他們嫌老人耳背交流不通。短短交流後,我知道他們是二舅僱傭來裝淨水機的人。

我放下包,想要休息一下,外公已經不在意我的打牌。我說不清,他是怎樣一個人,我知道外婆在世時是大不幸的,簡單的說,我見過外婆左肩膀上一道極寬的傷疤,蟲子爬般清晰,難看。那是在他年輕的時候被外公的,他的丈夫用斧頭砍的。

無人性的斧頭砍下一道巨大血槽,血水憤怒的噴湧……這一幕刺激了年幼母親的心同樣也是二三十年後他們的子孫清晰的看到那一段歷史。

二舅被趕出門時要比我的情況慘,只因外公不願意給他與我現在二嬸結婚的錢,便將他們一同轟了出去。

不論那時怎樣,現今外公的生活起居誠然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