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花廳裡備了茶點,夫人若賞花賞累了,便去喝杯茶吧。」太子妃說完,沖眾人頷了頷首,抬步走了。
等到一行人走遠,唐氏輕哼一聲,心裡狠狠的啐罵了聲。
督察院林御史林正的夫人蔡茹走了過來,看了眼走遠的太子妃,又看著唐氏,輕聲細語道:「夫人勿惱。」
唐氏聞聲回頭,瞧見是她,笑了下,不以為意道:「有何可惱的?一時得意罷了。」
蔡茹笑著沒接話。
換了話題道:「您聽說了嗎?平肅侯前幾日死在府裡了。」
唐氏哂笑了下:「怎麼沒聽說。」她答著又往向太子妃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從太子妃背上落在了太子妃身邊的姜零染身上,眸光譏誚道:「聽說是被家裡的小廝殺死的。」
不遠處的幾個人聽到了她們的交談,慢慢的聚集過來,一人疑惑道:「案子怎麼會歸在京兆府?」
另一人點頭道:「是啊,雖說平肅侯府沒落了,但孟致沛到底是個侯爺。這麼橫死,就簡單的交由京兆府處理了?」
「案情明瞭,加之案子發生在京內,交由京兆府也沒什麼錯處。」唐氏說著頓了頓,笑意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對比起三司會審,今上此舉確實有些漠視了。」
蔡茹明白唐氏話中的未盡之意,輕聲道:「柒公子和文靖侯的婚事馬上就到了,這個時候自然要低調。」
她沒有唐氏那般底氣足,說完這句,忙又補充了句:「死者為大,生前如何不堪,死後也要遮掩一二。皇上這般,或許是為了保全孟致沛死後的顏面吧。」
眾人聽著,若有所思的點頭。
唐氏卻冷笑出聲:「還以為發生了這種事情,柒公子必然會覺得丟臉惱怒,沒想到和姜家還是一如既往的親近,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蔡茹蹙眉,這怎麼又扯到燕柒了?
順著唐氏的視線看過去,遠遠瞧見一面半人高的薔薇花牆後,姜霽和燕柒並肩走過,似是往水榭的方向去了。
眾人敢議論孟致沛,卻不敢輕易談及燕柒,若是風言風語傳到皇上的耳中,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不過,姜零染卻是可以說道說道的。
「開國來頭一位女侯,也是頭一位和離後還能嫁入皇室的。真真是好命。」
女人堆裡起了這個話頭,便是能絡繹不絕的談下去了。
「你們說,孟致沛的死,會不會是。」沉默良久,唐氏忽然發聲:「他們做的?」她看著燕柒和姜霽消失的方向。
這話一出,熱鬧的人圈兒裡霎時一靜!
眾人胡亂的對視著,都是不敢輕易的接話。
不過,唐氏這個猜測,倒也不無可能。
對於姜零染而言,孟致沛的存在著實是個汙點。
孟致沛在一日,這汙點便存在一日,若想抹掉,只能使凌厲手段。
唐氏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激動道:「我就說,一個小廝哪裡有這麼大的本領?現在看來,未嘗不是替罪羊。」
蔡茹看她越說越來勁,神色擔憂起來。
這可是太子府啊!
不是她的後花園!
輕咳一聲,道:「您是想到昨日聽得戲了吧?這時候才回過味呢?」
唐氏聽了蔡茹的話,忙笑道:「可不是,昨日看的雲裡霧裡沒明白,這會兒倒是回過神了。」
眾人都聽得出蔡茹在替唐氏描補,卻聰明的都沒有拆穿,笑呵呵的揭過不提。
心中卻是思忖道,張懷濮是個膽子大的,這唐氏卻也不遑多讓。
太子妃和姜零染到了花廳。
廳中不止湘王妃和蘇家,還有國公府的。
相互見禮後各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