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湘軍成立的時候還比較單純,那時以綠營八旗腐敗為恥。”李海濤苦笑後道,“但是隨著隊伍越來越龐大,管理也越來越困難。這種體制性的腐敗難以避免。”
“是啊,你知道嗎?他們在裡面幹什麼?”鄧和道。
“還能幹什麼,多半是在吸食鴉片。”李海濤很鎮定地回答道。
“大哥,你真是神人,這你都知道。”鄧和佩服地道。
“要不是打牌,要不是抽菸,這有什麼難猜的。”李海濤道。
說到這裡時,輪船已順流而下,到了鎮江的瓜口一帶。李海濤不由得想起了北宋宰相王安石寫的《泊船瓜州》一詩,“京口瓜州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 ,明月何時照我還。”
李海濤指著渡口問鄧和,“你知道前面是哪裡嗎?”
鄧和也畢竟是官宦之家,還是瞭解一些的,這不是到了鎮江瓜口了嗎?
李海濤點點頭道,“正是!”
鄧和心道:這首詩是王安石罷相後,又被宋神宗重新啟用時,愉快的心情的描述。特別是“春風”一詞,既是寫實,又有政治寓意。“春風”實指皇恩。宋神宗下詔恢復王安石的相位,表明他決心要把新法推行下去。對此王安石是感到很欣喜的。他希望憑藉這股溫暖的春風,驅散政治上的寒流,開創變法的新局面。
鄧和很瞭解李海濤的心思,李海濤這麼做。無疑是有所指的。
這時,一名士兵走出來,對李海濤道,“李大人,鄧千總,楊大人請二位進船艙內說話。”
李海濤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難得有機會欣賞長江下游的美景,心情難得有片刻放鬆,卻又被中斷了。
兩人進入船艙內,只見楊榮邦拿著煙槍,正半躺在座椅上,半眯著眼睛,吸食著鴉片,吞雲吐霧,好不舒服。而黃景也躺著,吸食著鴉片,姿態和表情與楊榮邦沒有什麼兩樣。只有吳必仲坐在旁邊,緩緩地喝著茶,手裡還拿著一本《海國圖志》,津津有味地看著。
見到二人進來,楊榮邦嘆道,“海濤、鄧和,這煙高階,來幾口。”
李海濤深知鴉片煙的危險性,一旦冒險吸上幾口,很可能就會染上煙癮,他對這東西一向是敬而遠之。
李海濤恭恭敬敬地對楊榮邦道,“大人,屬於確實不會這個。”
“不會就學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楊榮邦笑道,“精神疲憊的時候,偶爾抽上幾口,你別說,一下子精神就來了。”
李海濤研究過鴉片,裡面含有一種化學物質,能刺激神經,但是這玩意,有很強的成癮性。雖然在曾國藩在創立湘軍時,嚴禁吸食鴉片,但有些高階將領因為打仗壓力太大,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軍隊裡面除了打牌喝酒外,又沒有其他娛樂來釋放壓力,只有透過背地裡,吸食下鴉片來解決。
“謝謝參將大人,屬下精神狀態尚可,不需要吸食。”李海濤加強了語氣。鄧和也跟著李海濤同樣回答。李海濤知道,第一次不硬,半推半就吸食了,開了這個口子,將來就很難拒絕了。
楊榮邦也不勉強,只是笑道,“你們不吸,人生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鄧和暗道:我們吸了之後上癮了,怕將來才會少掉很多人生的樂趣。
李海濤道,“如果是喝酒,屬下願意陪參將大人。主要吸食這東西,實在是沒有一點兒興趣。”
“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你們了!”楊榮邦自己又深深地吸了幾口,然後問道,“我們船到哪裡了?”
“回楊大人, 已經過了鎮江。”
“哦,過了鎮江,就過了一半了。”楊榮邦道,“你們在外面站半天,吹吹江風,有什麼意思,還是裡面舒服。”
李海濤坐下來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