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北望再度冷哼一聲,傲慢道:“藩鎮之中,誰得罪了藩鎮軍將士,都不會有下場。”
“是嗎?”李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但見眼前彎月狀的青芒流光一閃而過,陳北望的人頭就高高飛了起來,脖頸處血湧如泉,潑灑了一地,“我殺了你,會有什麼下場?”
陳北望的屍體無力倒下,頭顱也落在地上,滾出去撞在門檻上,臉上還僵硬著傲慢的表情,眼中卻已流露出濃烈的驚恐與意外,死不瞑目。
王撼山就跪在陳北望身旁,被飛濺的鮮血灑了一聲,他失聲驚叫,不由自主向一旁倒去,臉色慘白到了極點,望著王撼山的無頭屍身,嚇得渾身發抖。
李曄將握著劍柄,將盧具劍撐在地上,微微俯身望向王撼山:“王將軍說說,我殺了陳北望,會有什麼下場?”
看到李曄臉上始終不曾消散的笑容,王撼山膽戰心驚,他此刻哪裡還不知道,只要一個回答不慎,就會落得跟陳北望一樣的下場?
王撼山慌忙跪伏在地,顫抖道:“陳北望擅自調兵,軍法難容,他下令騎兵跟軍帥親衛交手,更是罪不容誅,軍帥誅殺陳北望,正是賞罰分明之舉必將贏得軍中將士的敬畏、擁戴!”
“軍帥?這個稱呼聽著順耳。”李曄笑了笑:“王將軍這話說的,勉強符合本帥心意。”
王撼山連忙道:“軍帥智勇兼備,英武無雙,平盧軍上下,都會折服在軍帥腳下!”
他這本是阿諛奉承之言,卻給了李曄借題發揮的機會:“若是有人不服本帥,那該如何?”
王撼山渾身一震,他自然明白李曄這話的意思,當即堅決無比道:“軍帥為朝廷統領平盧軍,誰敢不遵軍帥號令,就是不忠不義,都該殺之,末將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人存在!”
“很好。”李曄站起身,收了盧具劍,目光悠忽變得深邃銳利,渾身氣勢一變,顯得殺氣凜然,威嚴赫赫,“陳北望擅自調兵,違抗軍法,夷三族!王撼山被陳北望裹挾,雖對本帥有所觸犯,但念其幡然悔悟,準其戴罪立功,以觀後效!王撼山聽令!”
王撼山連忙拜道:“末將聽令!”
李曄冷冷道:“許你調兵五百,圍陳家大宅,夷其三族!”
“末將領命!”王撼山聽了這話,如墜冰窟,後背寒意直冒。
李曄負手而立,對門外喝令:“上官傾城,劉大正!”
上官傾城和劉大正相繼進門,抱拳待命:“軍帥請吩咐!”
李曄道:“令上官傾城,帶王府甲士,襄助王撼山行事,但有不服者,殺無赦,準你先斬後奏!”
上官傾城大聲應諾:“遵令!”
李曄看向劉大正:“劉大正,本帥任命你為中門使,與聞機密,參贊軍機,現協助兩位將軍,理陳北望之案!”
劉大正精神一振:“卑職領命!”
安排完這些,李曄一揮衣袖:“散了,各自去準備。”
三人齊聲應諾,上官傾城看了王撼山一眼,淡漠道:“王將軍,請。”
王撼山面如死灰,步履沉重,彷彿失魂落魄,他現在很清楚,他是徹底沒有機會跟李曄抗衡了。如果李曄只是修為高,身旁能人多,他還能在回到青州後,攜平盧軍數萬將士之勢,跟李曄鬥上一鬥。但是現在,聽了李曄這些安排,見識到李曄的手腕,他很清楚,他沒機會了,也根本鬥不過李曄。
三人出門之後,宋嬌輕笑道:“你這手挑撥離間、見縫插針,倒真是玩得漂亮,我都不得不佩服呢。”
李曄不以為意,淡淡道:“平盧軍數萬將士,是平盧最大的勢力,雖然修士高手不多,但合在一起,就是鐵板一塊,破壞力只會比蓬萊更大。我要迅速掌控平盧軍,就顯得先從內部,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