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全都轟殺,那麼看起來毫不費力,就擊破了九嘯驚蟒訣禁術的紫氣天池劍,豈非可以可以在反手間,讓他們屍骨無存?
這個時候,李曄不說話,他們誰還敢動?
大玄陣內的甲士們,齊齊轉頭,看向屋頂上持劍而立的世子,一個個眼神炙熱,激動難言。
李曜是宗室子弟中領袖群倫天才,在整個長安城,也只有酈郡主等寥寥數人,名聲與其相當而已,平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是何等威風,莫說他們這些凡人境的武士武師,五品以下的官員見了,都要恭恭敬敬。
二十多歲的練氣三層,意味著未來有無限可能,就算不能築基成就真人境界,至少也能修煉到練氣高段,成為執掌皇朝大權的人物。
這樣一個天才,指揮十數名練氣術師,手提破雲槊,悍然衝殺安王府,無法無天到了極點,仗勢欺人到了極點那時候誰能想到,他會被當空一劍劈落?
先前李曄使用九嘯驚蟒訣的禁術時,迫於他的威壓,許多甲士都丟了手中兵刃,此刻威壓自然消散,甲士們重新將兵刃握在手裡,抬頭看向屋頂上的世子。
與其他人的震驚不太相同,上官傾城心裡還有另一些情緒,作為始終忠於李曄的“壯士”,眼前一幕是上官傾城做夢都想見到的,她彷彿看到了安王李峴帶著她的父親,在沙場征戰於萬軍之中,斬敵主將頭顱的畫面,這讓她激動得渾身輕顫,白皙的臉白若雪蓮,殷紅的唇紅若桃花。
“世子威武!”
上官傾城以拳擊胸,振臂高呼,千言萬語,只有這一句能準確表達她的心緒。
“世子威武!”
在上官傾城的帶領下,持刀甲士以拳擊胸,持矛甲士以矛頓地,持盾甲士以刀擊盾,一片金戈聲中,甲士們用盡全力的嘶吼,勢若奔雷。
李曄劍指垂花門:“拿下。”
“得令!”
甲士們衝出大玄陣,向垂花門前的修士,四面合圍而去。
到了此時,聚集在大院外,方才沒有現身戰鬥的其他甲士,也都從藏身的房屋中奔湧出來,八百甲士形成十數條黑色河流,呼嘯匯聚向垂花門。
垂花門前,十來名修士一時大亂,十數名練氣低段的修士,若是在戰陣中被八百精銳甲士合圍,自然只有被圍殺的下場,但在地形複雜的王府,他們未嘗沒有逃命的機會,只不過此時李曄在屋頂虎視眈眈,見識過李曄那一劍風華的修士,實在提不起放手一搏的勇氣。
再者,李曄說的是“拿下”,而不是“殺”,放手一搏極有可能會死,不反抗未必不能活,這個選擇對大多數人來說,並不難做,只不過作為襲擊者,他們若是被擒,龐勳餘黨的身份鐵定就保持不住了。
“怎麼辦?”
眾修士看向李幕昭,在李曜生死未知的情況下,李幕昭就成了他們這裡地位最高的人。
李幕昭長嘆一聲,深深看了李曄一眼,就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然後道:“投降吧。”
“那我們的身份豈不是要襲擊親王府邸,可是死罪!”
有修士道。
李幕昭苦澀道:“曜公子都被抓了,身份暴露也不是我等的過錯至於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難道你們有誰認為,能接得住安王世子那一劍?”
眾人沉默下來,再也無人說話,眼睜睜看著王府甲士包圍過來,裡三層外三層將他們困得水洩不通。
黑甲黑袍的王府甲士,持刀舉矛,張弓搭箭,殺氣騰騰的盯著他們,彷彿要一口將他們吞下,可以想象,若非李曄的命令不是“拿下”,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衝殺上來,將他們撕成碎片。
上官傾城走到戰陣前,柳葉般的眉毛下,是一雙冰冷到沒有感情的眸子,她看了眾修士一眼,見修士們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