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叩攪嗣盤ㄕ�小�
“承蒙郡王抬愛,末將”李存孝哽咽難言,他不善言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已經不必說什麼。
這句話都不用說完。
因為李克用已經忽然向他出手。
一柄鋒銳無比的匕首,在電光火石之間,毫無預兆捅進了李存孝沒有甲冑防護的小腹!
李存孝渾身一僵,腳步頓住。
他茫然的看向李克用,眼中充滿不解和疑惑,就像無故被大人扇了一巴掌的小孩。
他全無防備。
他當然不會去防備李克用。
有哪個小孩子,會無緣無故防備自己的父母拿刀捅自己?
而且兵家戰將一身修為都在戰陣中,離了戰陣,就是個普通練氣修士,戰力所剩無幾。他又不像李峴,是道兵兼修。
此刻他看到的李克用,臉上已經沒了半分先前的親切笑容。有的,只是冷漠和殘酷無情。
匕首在他小腹猛然一攪,搗碎了他的氣海、臟腑。
李克用閃電般拉開距離。
符存審帶著無數攜盾持刀的甲士,從門臺兩側衝出來,將李存孝團團包圍,嚴陣以待。人人臉上都寫著對他的痛恨、不屑和畏懼、防備。
李存孝捂著鮮血大股湧出小腹,艱難的站在那裡。疼痛讓他五官扭曲,看起來分外猙獰,但這都沒有他眼中的哀傷,給眾人的衝擊力大。
“郡王你這是作甚?”李存孝面容慘淡,臉上還有不可置信、無法接受之色,“這是為何?”
李克用已經站到了甲士身後,哪怕明知此刻的李存孝,已經不能對他有任何威脅,他也不願靠近對方。
他冷笑道:“你勾結賊首李曄,妄圖謀害本王,本王倒是要問你,本王待你向來不薄,屢屢委以重任,你為何如此辜負本王?!”
說到最後,李克用已經是聲色俱厲。
李存孝無力的辯解:“末將忠心郡王,絕無背叛之意”
“住口!若非你背叛本王,投靠了李曄,太原之戰,你又怎會消極怠戰,放平盧軍攻上城頭?若非是你背棄信義,太原城豈會被平盧軍攻破?你壞了本王的大業,還有臉在此說忠義?!”李克用厲聲呵斥,充滿了義正言辭之意。
鮮血在腳下蓄積成潭,又迅速蔓延開來,李存孝已經站不穩,他跪倒在地,一隻手勉強撐著地面,仍是倔強抬頭看向李克用:“本將從未勾結敵軍”
“你口口聲聲自稱忠義,若沒有勾結賊軍,太原城被攻破,你怎麼沒有戰死城頭?!”符存審這時候大喝出聲,“若不是你,我軍根本就不會有儀州、太原之敗,河東大好局面也不會葬送,數十萬將士更不會平白枉死!”
李存孝怔怔望著符存審,對方臉上的仇恨之色,渾如跟他有殺父之仇。
不僅是符存審,眾甲士聽了這話,一個個咬牙切齒,都是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的模樣。
李存孝如墜冰窟。
他終於明白了。
李克用不僅要殺他,還要將河東之役失敗的罪責,推到他的頭上。
他今天死在這裡,不僅會丟了性命,名聲也會丟了。連過往無數次浴血沙場換來的功勳,都會被抹掉。
李存孝終於無言,他只是怔怔看著李克用,忍不住留下兩行清淚:“郡王”
仁厚的李克用,怎會如此對他?
他很想問李克用,怎忍如此對他!
但是他沒有問出口。他看到李克用冷漠的眼神,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問了也是白問。
李存孝的雙手,沾滿了自己的鮮血。
他絕望了。
他忽然低吼一聲,一把拔出小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