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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的俘虜這樣的僕役學徒來自卡爾德蘭各個家族,在這裡學習法術,熟悉政治事務。他們的僕役長袍上有法術印記,可使他們在水晶高塔上方十層和外圍自由行動。
只有十三席法官知道水晶高塔更深處究竟多少層。法官們和羅伊斯之子住在裡面,只有一個例外:不死生物無需休息,席法官麾下第一侍從秘書官儒埃斯第三無論何時都在九樓的辦公室裡。
儒埃斯第三,這個名字令我怒火中燒,但我還需要別的答案。
我把蛛化卓爾僱主的形貌從記憶中提取出來,投射到俘虜的腦子裡。她叫什麼名字,什麼職務?
“這位是尊貴無上的澤依娜女士,”蛛化卓爾的死訊並沒有散播開去,即便在最高法院內也是如此,“她是派駐歐布羅扎家族的生活顧問。”
歐布羅扎家族,卡爾德蘭最顯赫的家族,也是信念最堅定,最仇視蜘蛛信仰的家族。
卡爾德蘭各家族生活顧問全部從“羅伊斯之子”選拔,一段時間後表現優異的會重新調回最高法院任職,佼佼者甚至可能出任十三席法官之一,成為城市最高掌權者。
而“歐布羅扎家族生活顧問”等於法官預備役,每個派駐歐布羅扎家族的生活顧問都會晉升十三席法官,無一例外。目前最高法院的十三席法官中有四席曾在這個家族中任職。
難怪蛛化卓爾會提到暗流交匯之戰。歐布羅扎家族的創立者索金·歐布羅扎原本不過是北方城市避難的流亡者,在那次戰鬥中他上繳了三枚敵人主母的級,由此一躍成為第一批受封城市貴族的卓爾。
這位準法官最後一次出現最高法院是什麼時候?我問俘虜,心裡盤算什麼時候去拜訪一趟歐布羅扎家族。
“澤依娜女士不是準法官,”俘虜說,“昨天年度評議缺席透過了提案,她已經是第十三席法官了。”
昨天是最高法院年度評議召開的日子,蛛化卓爾也到場了。但開幕式不到三十分鐘,有個僕役遞給她一張便籤。她當即起身離去,此後再沒人看見她。在主角缺席的情況下,評議會透過了由她擔任第十三席法官的提案。她離開會場的時間正是我登上龍脈者號的十分鐘以前。
溼軟的觸鬚尖端輕撫過俘虜左耳的耳廓,這使她頸部的面板起了一層寒疹,隨後緩緩爬入耳孔,旋轉著,輕柔地摩擦耳道四壁,向大腦延伸過去。俘虜全身戰慄癱軟在我懷裡,急促喘氣,張大了嘴,卻不出任何聲音。
你在撒謊,小傢伙。我向她的心低語。十三席法官並沒有空缺,蛛化卓爾怎麼晉升?
我的俘虜並沒撒謊。在心靈異能“閱讀思想”的作用下,我只要提問就夠了,答案自動從她的頭腦中浮現,隨即被我探知得一清二楚。任何一個想法都逃不過我的心靈異能。只是我喜歡更有趣的提問方式而已。
“還有一個空席,一直都有!”俘虜顫抖著尖叫,“拯救者死後,席法官之位從來都是空懸的!”
觸鬚繼續爬行,只是放緩了度,尖端遲緩而堅定地繼續向大腦拱進。
“席的權力一直由侍從秘書官代為執掌但是今年第八席提出席權力的什麼已經導致城市的……”奴隸語飛快,到後來變成了大聲尖叫,“太陽在上我複述不出那句子但他們要選舉新的席!我的主人我把靈魂和忠誠全都奉獻給您求求您不……”
我掃興地停止了觸鬚的蠕動,打斷她:繼任席法官的是誰?
觸鬚停止了活動,於是敬語也回來了:“第四席法官布里莎閣下,前任歐布羅扎家族生活顧問……”
我在俘虜的意識裡看到一個手持預言水晶球的消瘦的雌性蛛化卓爾形象。同時傳達給我的還有俘虜的思維波動,那是深深的憎恨。
“尊貴的主人,布里莎閣下是預言者,她自命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