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大海,“交易也吹了。”
我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你的安排是,只要你一死,你的奴隸就會把徽章送到布里莎的手裡……我想知道,奪心魔,當那個婊子的手下為徽章來找你,你覺得這個應付我的理由能不能讓你撿回一條命?”
巫妖的話被它用法術放大,遠遠送了出去。
我用沒有瞳孔的銀色眼睛瞪視這具該被太陽烤的骨架。
非常感謝你的宣傳。
劫走半精靈的極有可能是羅伊斯教派,現在她可是用來跟我交換徽章的最大籌碼。
巫妖卻高聲提醒她們:想要徽章?幹掉奪心魔即可,無需談判。
“不用客氣,”巫妖說,“這是你應得的。”
下一個瞬間,它啟動了傳送法術,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無暇找巫妖算賬,弓弦被絞盤繃緊的吱吱聲從四面八方的叢林深處響起。
次元錨的效果一直都在。我無法傳送,無法逃走。
隨著一聲輕斥,弓弦彈動聲與飛箭割裂空氣的尖銳噪音匯合在一起,形如山呼海嘯!
雙眼銀光亮起,說時遲那時快,我用心靈力量在自己周圍織就了一層半實體的隱蔽膜。
“嗤嗤嗤”的響聲充斥了我的聽覺器官。
我看見數不清的箭矢從半空向我墜落,噼裡啪啦釘在隱蔽膜上又掉到地下。猛地大腿一疼,我中箭了,接著是手臂和肩膀。
我站立不住,不禁單膝跪地。
箭雨停了。
放眼望去,在我周圍插滿了箭簇,以我為圓心形成了一個方圓五英尺的空心圓。圓內的箭全都躺在我腳邊,圓外的箭簇密密麻麻插在五英尺外的地下,漆黑的箭羽輕輕搖曳,好像焦土一瞬間長出了半英尺長的雜草。
箭身很短,箭羽是方形的,從頭到尾都是漆黑的。這是卓爾專用的連射弩。
究竟有多少敵人?我尋思。二百,三百?
感覺視野有些模糊,該死的卓爾箭毒!
一個銳利的女聲操著卓爾語在叢林裡尖叫,我聽出她是在喊“上弦”。
我瘋狂運轉心靈力量,試圖找到一個避免萬箭穿心的方法。
陡然間,頭腦深處的劇痛成百上千倍地放大,藍色的靈吸怪血液滲出了面板。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令我欣喜若狂。
每個靈吸怪心靈力量的強弱都和靈吸怪主腦息息相關。我們的精神和主腦彼此連結,每個靈吸怪大腦都是主腦延伸的一部分,為主腦研究和收集各種各樣的知識。每次當我們獲得新的知識,就會自動透過心靈傳輸給主腦進行備份。當我們的精神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主腦也會自動心靈傳輸給我們更多的知識和新的心靈力量,使我們更為強大。
可是自從我為逃避蘇拉克的報復選擇了流亡之路,切斷了大腦與地獄火之城主腦之間的精神連結,也就封死了獲取更強心靈力量的途徑。
隨著我戰勝更多的敵人,吞噬更多的腦灰質,我的精神力也在不住增長。這精神力在我的意志深處孕育了一枚種子。我所要做的就是打碎種子的硬殼,讓它生根芽展壯大,只是一直以來,我想盡了辦法,還是找不到門路。
但現在,突如其來,這種行將進階的感覺來了!
這股撕裂的劇痛是如此徹底,使在這一個瞬間,我的靈感似乎凝聚成了近乎虛無的微小,而後劇烈膨脹,席捲時空,釋放出堪比新星爆的心靈能量,掀起了恢弘的次元風暴。
被破壞的籠子不見了,焦土不見了,真菌叢林不見了。
還是如同夢境一般的虛空,但我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漂浮在我主伊爾神思因的聖徽面前,彷彿自己從來都不曾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