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憐這臉豈不是仍舊一邊一個樣,還是個醜八怪啊!”
薛小憐終於也笑了,將自己的臉上的煩惱盡皆拋在了腦後,對以後的人生逐漸升起了希望。
晚膳在一片笑聲中歡快地進行著,再沒有一點令人討厭的拘束氣氛了。
花有陰,月有陰,“春宵一刻抵千金”。
秦小官和林倩雪自然是明白此中道理,加之兩人飯前的那一番鴛鴦雙戲水顯然還意猶未盡,所以晚膳一過,兩人便迫不及待地往舒適的豪華艙房而去,那裡還有閒心去欣賞那些“江楓漁火對愁眠”的夜景。
落單、落魄之人,失意、失魂之人,自然是隻能孤身愁眠,看月落聽烏啼。可這成雙、接對之人,自然是錦被同眠、鴛鴦交頸。哎,同是天下人,景遇何其遠!
秦小官、林倩雪兩人,本就是鴛鴦新交歡,更比那痴男怨女,情慾難耐。一入房門,便已滿室皆春,把個軟玉溫香抱滿懷。
“雲鬟墜,金釵斜,偏宜髻兒歪。將這鈕釦兒鬆一鬆,把那縷帶兒解,蘭麝散滿幽齋。嘿,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兒款擺,花心兒輕拆,露滴牡丹妖。”
林倩雪輕聲吟唱到,媚眼如絲,深情銷魂無比。
“真是‘飛騰仙子術,竊窕美人軀’!”
秦小官邪笑著俯身說到,“但得美人軀,誰羨飛仙術!神仙怎知最是這欲仙非仙的境界,方是讓人樂而忘返那!”
秦小官說罷,酣然心動,全力施為,任憑那健碩的小驢馬馳騁著,將兩人帶往那欲仙非仙的神秘境地。
忽然之間,屋中再不聞淫詩豔曲之聲,只是聽得那節奏愈漸高昂的奇異的撞擊之音,伴隨著那聲聲低沉婉轉的嬌喘之聲,匯聚成一曲銷魂蝕骨的靡靡之音,若有若無地出了房門,飄散在寧靜的清河夜空。
原本就孤枕愁眠的人更加難眠了,躺在下艙的下人們自是不必說了。隔房的薛小憐心中的那滋味就是百般難述了,也不知是苦不堪言,還是羞在其中了。
銷魂的聲樂不住地侵襲著薛小憐的耳朵,她本想用棉花塞住耳朵,避免聽見這令人心癢、心蕩的聲音,但是那聲音中卻好像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使她竟然捨不得塞耳不聽。雖然房中無他人,但是薛小憐卻已經羞得滿臉通紅。
聲音越來越急促了,薛小憐只覺得渾身發汗,但是心頭卻升起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她慢慢地把耳朵貼在了艙壁上。
第三卷 藏青樓 伴紅依翠行 第四十四章 水路行 水道有水賊
薛小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下去的。當她將耳朵貼近艙壁的那一刻起,理智、嬌羞,就已經逐漸離開了她的身體。從來沒有過這般經歷的她,強烈的羞恥和刺激同時充斥在她的腦中,讓她忘記了身在何方、處於何世,直到被那靡靡之音弄得渾身發軟、香汗淋漓,她才迷迷糊糊地和衣睡了過去。
甚至,夢遊太虛之時,薛小憐的耳畔還不時地迴響著那銷魂之音。
一對鴛鴦春睡去,錦衾羅褥不勝春。
等秦小官、林倩雪這對交頸鴛鴦甘甜嚐遍,千般憐萬般愛,及至憐愛不得已而睡去時,你猜已是何等時候?
已是月兒沈,鍾兒響,雞兒叫!
秦、林二人只感此身飄渺、如在雲霧,哪裡會知道什麼疲倦,更兼這書生攜內經養氣之術,行素經交融之姿,情趣、裨益兼備,你叫林倩雪如何不將心兒、魂兒一起丟掉呢。
“戲蝶穿花”,“靈犀射月”,“舞燕歸巢”……
秦小官盡顯渾身解數,終讓林倩雪領略到情慾和藝術結合的至美極至。
……
“奶奶的!怎麼就天亮了!啊~”“哎,幹活吧!這做下人的滋味啊,總算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