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早早熄了燈,藺君尚陪著妻子入睡,抱著她在懷裡。
半夜醒來,懷中已空,身邊沒有身影。
迷糊的神思那一瞬便清醒了,掀開薄被下床找人,卻發現浴室有燈光。
推門進去,女子穿著米色的中袖睡裙站在洗手檯旁,揹著身,垂著的手裡握著手機。
藺君尚伸手握上她的肩,將她帶轉身,看到她紅著的眼,還有燈光映出的水霧一片。
“怎麼了?”
看到她這樣,藺君尚神色也變嚴肅,握著她雙肩溫聲詢問。
情天緩緩搖頭,垂著的手臂手指緊握著手機,原以為她是懷孕不適的藺君尚猜到了原因。
想到今天沐老夫人剛剛入院,今夜身上的症狀可能正是最難受難熬的時候,情天大概聽到醫院的什麼訊息,擔心了。
即便以往那個老人做得再不對,畢竟是她身邊所剩不多的親人之一,是她的親祖母。
將她抱回床上,藺君尚靠著床頭,摟著她在懷裡,蓋著被子安慰。
才從情天口中知道剛才她睡醒有些不放心,給醫院裡的張媽打了電話,張媽說,老人身上症狀難受,一直睡不了,看著難熬。
打過電話,情天難受孕吐,吐著吐著,心口湧上一陣酸楚,眼淚就這麼下來。
想到年幼時,想到現如今,親人是怎麼走向冷漠疏離,可終歸那人已經年邁孱弱,過一天少一天。
有怨,也有不捨。
藺君尚知道,她從來不是真的心冷,只是被寒了心,故作冷漠。
他親吻她的額頭:“急症突發總是要經受折磨,熬過去就好了,明天情況一定會有所好轉。”
情天紅著眼看他,已經緩過心情,聲音低低問:“我這樣,是不是懷孕後的多愁善感?”
她平日極少這樣。
藺君尚笑望她,眸色溫厚縱容:“不管什麼樣,都是我喜歡的你。”
…
翌日去上課,未抵達學校的路上,情天給醫院張媽打電話。
張媽說老人昨夜折騰了大半宿,快天亮才終於睡沉了,這會兒還沒醒。
這樣的訊息聽來還算安心,情天掛了電話,車子正好抵達側門外,情天下車。
“太太,有事給我打電話。”
餘力習慣的一句換來情天點頭,繼而轉身進了校門。
車子沒有立即離開,看情天身影消失在門裡,餘力從車上下來,走到側門外賣雞蛋煎餅的小攤邊上,買了一隻煎餅,順道跟老大爺閒聊。
經常接送情天,老大爺都已經認得餘力,生意少的時候,可以說說話。
餘力吃著熱乎乎的煎餅,贊說味道好。
“你們有錢人還願意吃我這便宜煎餅,我也開心啊。”
即便不認得轎車的牌子,但看過那麼多車,是豪車無疑的。有錢人看不起路邊攤,餘力卻經常來買,之前情天也偶爾會吃。
餘力咬著煎餅擺擺手,嚥下一口,才說:“五塊錢也是一頓,五百五千也是一頓,不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其實真沒有那麼多講究。”
老大爺攤著麵糊,笑嘆:“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
……
課間,情天坐在位置上,還在作畫。
位置臨窗,窗外有人靠近,投入一道暗影。
“這位同學,畫得不錯。”
握著畫筆的情天一怔,轉頭去看,窗外男子清雋的眉眼映在和煦日光裡,格外俊雅。
摘了袖套,情天起身走到窗旁:“你怎麼來了?”
男子望著她,深眸蘊著笑意,伸手進來,拇指撫過她的左臉頰。
“自己添了一顆紅痣?還挺好看。”
情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