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老翁道:“你對她這麼好,並不是因為你喜歡她,而是因為她是柳平彥最心愛的女人,所以你不忍心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郎如鐵黯然一笑:“前輩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
黃衣老翁立刻搖頭,道:“你就算不能算是一個正人君子,但也決不是卑鄙小人,而且無論是誰交著你這麼一個朋友,都是一種天大的福氣。”
郎如鐵目光一亮,道:“前輩把我帶到這裡,未知有何指示?”黃衣老翁默然半晌,才緩緩說道:“你是不是打算血洗海星堡?郎如鐵道:“血洗二字,未免太隆重一點,但晚輩一定要海三爺血債血償。黃衣老翁搖頭嘆息,道:“你的觀念怎會如此齷齪?難道你沒有聽過“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老話?”
郎如鐵的目光忽然變得松馳下來。
黃衣老翁道:“海三爺並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老夫比誰都清楚,但與秦大官人相比下來,他最少還有點假仁假義。”
郎如鐵已明白黃衣老翁的意思。
黃衣老翁沉聲接道:“你若先去動海星堡,獲得最大利益的就是秦大官人!”
郎如鐵緩緩道:“前輩說的不錯,晚輩一直都在顧慮著這一點。”
黃衣老翁道:“所以,在強秦幫還沒有遭遇到嚴重挫折之前,你絕不能去動海星堡。”
郎如鐵道:“相反的,晚輩要與海星堡聯手,務求先把強秦幫毀掉再說。”
黃衣老翁連連點頭,道:“老夫之意,正是如此。”
郎如鐵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晚輩也很明白,秦大官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他一定要為方殺報仇。”
黃衣老翁道:“秦大官人在方殺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你一手把他毀了,這段仇恨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郎如鐵道:“去年晚輩曾與秦大官人相遇,他並沒有動手。”
黃衣老翁道:“你雖然是他的眼中刺,但比起海三爺來說,還是猶有未及,當時他不動手,是因為你正在與海星堡為敵之故。”
郎如鐵道:“以前輩之見,該當如何才是?”
黃衣老翁道:“先對付強秦幫,柳平彥的事,慢一步再說。”
郎如鐵長長的吸了口氣,閉目沉思。
過了很久,他忽然問道:“這是前輩的意思?”
黃衣老翁緘默著。
郎如鐵忍不住又問:“這是前輩的意思?還是白小姐的意思?”
黃衣老翁仍然無言。
就在這時候,燭光已熄滅,但另一道明亮的火光卻燃亮起來。
那是一盞美麗的燈籠。
燈籠雖然美麗,但更美麗的卻是提著燈籠的手。
這一隻柔荑般的手固然美麗,人更是漂亮的出奇。
能令郎如鐵衷心讚美的女人,直到現在為止,還只有兩個。
其中一個就是海飄。
但海飄還沒有成熟,而且她並不是郎如鐵朝夕思慕的人。
能令他衷心讚美,而且每一個晚上都出現他腦海裡的人,是白盈盈。
午夜提燈而來的這個女郎,就是白盈盈。
(二)
白盈盈的影子,就像是一個足以讓郎如鐵心碎的夢,忽然活脫脫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他並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每次看見白盈盈的時候,都有這種感受。
這種感受彷彿是興奮,哀愁,飄浮,錯愕一併交集在一起的,你永遠不能分辨出,這究竟是一種怎麼的滋味。
郎如鐵分不出。
這好象是喝醉了酒,但卻連這種酒叫什麼名字還不知道。
他多久沒有看見過白盈盈了?
時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