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錯。
這些錯,他張山雨就是得認。
不管張山雨一生如何艱難,從怎樣變成怎樣,錯就是錯。
選擇就是選擇。
它沒辦法因為張山雨的難做,就抹除掉錯處,他張山雨帶領著張家和九門向上走了是沒錯。
但因為他張山雨死掉的人,一路上更是不計其數。
張山雨跪在蒲團上,突然啞了一樣,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會回應張山雨的,沒有人。
從齊鐵嘴的盤口離開,再次回到了佛爺府,一下午的時光很輕易就打發掉了,也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這些人真的想張山雨了,夜晚,張山雨在夢中看見了他們。
就在佛爺府的議事廳裡,大家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張山雨站在張啟山的身後,就像是第一次正式見面的那樣。
所有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說自己長大了。
張山雨夢到了張啟山,是在那間張山雨不願去的書房裡,張啟山就坐在辦公桌後面,還沒等張山雨開口說話,張啟山就起身走到了張山雨的面前。
“這間書房你一直不願意來,其實空了也能進來看看,你不願回想當年的事情,將哥的死一直歸咎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小雨,其實哥和你都很清楚,那把刀當初是誰拿起來的。”
張啟山伸手拍了拍張山雨的肩膀,張山雨沉默的看著張啟山,是啊,在張啟山死的那天,張山雨的刀究竟是誰拎起來的,張山雨和張啟山都很清楚。
張啟山的死一直是個迷點,有人認為是張啟山自殺,可從張山雨口中瞭解到的,卻又是張山雨親手拿的刀。
但張啟山的死,不管是張山雨還是張啟山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
張山雨不可能對張啟山拎得起刀,張啟山也不可能讓自己的死,壓在張山雨的身上。
只是這個最終的答案,卻被張山雨一直否定著。
“你長大了,張家和九門交在你的手裡,哥一直很放心,你也管的很好,小雨,有時候不必將自己壓的太狠,去回頭看看,我們都不怨你的。”
“哥。”
張山雨伸出手想要抱住張啟山,張啟山卻消失在了張山雨的眼前,場景又回到了當年張啟山死的那一天。
張啟山趴在桌子上沒有了聲息,溢位來的血液順著桌角,滴答落在地面上,張啟山手中的刀攥得緊緊的,那是張山雨的刀。
這個畫面再次出現在張山雨的面前,張山雨卻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根本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沉默了許久,張山雨向前邁步,卻一步走到了另一個場景中。
房間裡掛起的戲服,桌子上擺著的頭面,屋外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告訴張山雨,這裡是梨園。
二月紅就坐在鏡子前給自己描眉畫眼,從鏡子裡看到張山雨後,將手中的眉筆輕輕放下,轉過身來對著張山雨溫柔的笑笑。
“小雨來了,快坐,和二哥聊聊這些年怎麼樣。”
二月紅拉著張山雨的手,將張山雨帶到了梨園的戲臺子下,兩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臺上唱戲的人。
張山雨看著臺上的虞姬,是二月紅,張山雨轉過頭看著身旁的二哥,也是二月紅。
“二哥也是第一次坐在臺下看自己唱戲,原來在臺下的視角里,二哥是這樣的。”
二月紅輕聲細語的和張山雨說話,沒聽到張山雨回應自己,二月紅轉過頭對著張山雨笑笑。
“臺上的二哥風華絕代。”
張山雨轉過頭和二月紅對視上,就看見二月紅聽到這句誇讚後啞然失笑。
“是小雨嘴甜,這麼多年了,過的可好?”
“都挺好的。”
張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