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一件很複雜的事,很輕易可以說得清。
那個男人是個文字工作者,之所以說是文字工作者,是因為他暫時還不入流、稱不上作家。但是這個人會說話,背熟了很多詩詞歌賦以及優美句子,並很善於用這些華麗的辭藻去哄女孩子。
李梅子原本熱愛民主和自由,可是上半年的事發生之後,她的理想破滅了,心情鬱郁。後來她和羅子怡一起讀外國文學,讀到伍爾芙和西蘇時,重新有了理想,那就是做個作家,像伍爾芙和西蘇一樣,為女性發聲,用女性的心理寫女性的事。
從民國時的****到建國後的性|壓抑,再到改革開放後再度開放,年輕一代在迷茫接收到爆炸性的資訊,無法分辨,可又忍不住躍躍欲試。在這樣的基礎上,李梅子和羅子怡專注的是女性身體寫作,就更挨近這一方面了。
為了理想,亟需生**驗的李梅子和羅子怡,就這樣輕易地被花言巧語哄騙了。羅子怡痴戀劉君酌,所以她將所有希望寄託在李梅子身上,自己堅守住了陣地,並不去嘗試。
因此最後,李梅子出事了,儘管她已經慢慢意識到那個男人靠不住,已經開始疏遠了,但是該發生的已經發生,苦果已經釀成她有了孩子。
李梅子知道之後,先是害怕,繼而是想找人借錢打掉孩子。她在荔園裡有同鄉,可是她不敢找同鄉,便找方碧荷和何亭亭求助。
至於羅子怡,兩人大吵一場,已經鬧翻了。
看完來龍去脈,何亭亭有些頭痛地深吸一口氣,“李梅子,你怎麼這麼傻?我和荷花當時不是提醒過你了嗎?你怎麼還讓這樣的事發生?你簡直傻透了!”
雖然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已經沒有意義,但是何亭亭在初看到訊息時,心中還是異常憤怒,指責的話脫口而出。說完了,她撫了撫胸口,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便深吸一口氣,企圖緩和自己的憤怒。
“我、我……嗚嗚……那時候已經發生了,我聽了你們的話就不敢再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我、我沒想到會懷上啊……嗚嗚嗚……”李梅子抱著被子,哭得異常絕望。
在知道自己真的懷上孩子了,她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恨不得馬上去死掉,好將一切都掩埋。可是她卻又放心不下年邁的雙親,捨不得從此再也不見這個絢麗多彩的世界,便苟延殘喘下來,拼命想辦法。
方碧荷已經氣過了,此時忙遞眼色給何亭亭,讓她冷靜點。
何亭亭又深深地吸一口氣,將怒氣壓下去,“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這不是哭泣可以解決的,得想辦法制定計劃,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因為越拖越麻煩。
“我不能要孩子。我爸媽知道了會打死我的,他們也會被人指嵴梁骨的。”李梅子哭著說道。在她老家那裡,即使離婚都會被人取笑,何況是黃花閨女未婚先孕?
何亭亭聽了點頭,又咬著牙問,“關於那個男人,你有什麼打算?”
繼王雅蘭的事之後,她身邊朝氣蓬勃的少女,再次遇上這樣的事,太讓人心酸了。
“找他說清楚,從此一刀兩斷,決定也是由我自己決定。”李梅子應該是想過這件事了,此時說出來時,並沒有多猶豫,但是語氣裡的難過和悲哀,卻異常深重,讓何亭亭和方碧荷聽了鼻子發酸。
方碧荷垂下眼瞼,遮住眸中的淚光,問,“你能聯絡上他嗎?”
“沒有,他騙了我……”李梅子聲音哽咽,有怨也有恨。
何亭亭沉吟半晌,“你把名字、年齡和籍貫告訴我,我來幫你查吧。查到了說清楚,從此一刀兩斷。……不過,我覺得最好不要再找他說什麼了,畢竟那樣的人人品並不好,讓他知道了,將來不知道會不會拿這事來威脅你。”
“沒錯,我也覺得是這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