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傾顏還來不及跟她說什麼,就暈過去了。
這是顧成蹊乾的,她知道她想說什麼,但是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
唉……
顧成蹊在心底嘆下最後一口氣,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在意別人的看法了?是出生時,老爹老孃豁出命也要保護她的那一刻,她狼狽的下意識去收斂自己所有獨屬於成年人的一切,怕被他們看穿,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妖怪?
好像是,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父愛和母愛。
思緒拉回來,顧成蹊冷笑一聲。
梁傾顏又怎麼樣?她需要用逃避來解決問題嗎?
答案是不需要的。
她坐起來,身影一晃,下一秒便站在院子裡,她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翌日清晨,顧成蹊起得很早。當然,再早都沒有她的兩個侍女早,更何況這倆人睡在外間,她裡面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起來了。
在琪花瑤草的服侍下,顧成蹊只抬了抬手,抬了抬腳,然後坐在梳妝鏡前面,就被收拾好了。
顧成蹊略看了一眼,不得不說琪花瑤草的手藝好得沒話說,即使是髮髻簡單得跟男子的有些相仿,即使只是用了一根玉簪固定,仍舊精緻好看。
最近一直被伺候,顧成蹊從不怎麼習慣,到習慣,再到如今,徹底懶散。不過,總算有點成就的是,這倆小丫頭再也不敢腹排笑話她了。
至於其中內情麼。
顧成蹊唇角一勾,祺花瑤草沒有看到,盡心盡責服侍她。
雖然前面被整得很慘,但是好在已經習慣。
果然在主子面前伺候,也是需要強大的心理,並且隨時做好惹怒她,就要被她整的準備。
在外面等著的初洛要是能夠知道這倆丫頭的心理活動,絕對會重重點頭,表示絕對的認可。
然而懲罰歸懲罰,這樣下來,也能讓服侍她的人更加明白怎麼順著她的心意。
畢竟顧成蹊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兒。
戴上人皮面具,腰間掛著香囊,吃罷早飯,顧成蹊去了梁傾顏那裡,有些事情,是該好好說清楚了。
……
言王府右邊偏中心的小院落,萬變不離其一,院子裡面,石桌、石凳、大樹、除了這些,便是擺上的一盆盆盆栽。
梁傾顏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前賞景,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顧成蹊一踏進小院子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梁傾顏的目光,遁著目光看過去,正看到宛如星光安靜美麗的女子,坐在窗前,見她看過去,露出一抹溫暖的笑。
她還是虛弱的。顧成蹊得出這個結論,負手,緩步進屋。
而梁傾顏也在注視她走進來,隨著她靠近,蒼白細長的手指,指了一下塌邊的凳子,“坐。”
顧成蹊點點頭,走到凳子前坐下來。她並沒有主動開口,而是在等梁傾顏先開口。
梁傾顏似乎明白她想的,輕輕一笑,“成蹊,你真聰明。”聰明到本以為塵封的心,竟然會對一個比自己小的人動心。
梁傾顏拋開這些想法,便聽到顧成蹊道:“你也很聰明。”她是帶著人皮面具而來,依然被她一眼識破。
她溫婉一笑,這笑中有多少苦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多說了,你預備如何安排我?”
“這就看你是想繼續回宮當金絲雀,擁有至高無上公主身份,還是在外做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普通人。”
這兩個選擇,丟出來,梁傾顏饒是再鎮定,也呆住了。“成蹊,你說什麼?”
“你是一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就應該明白什麼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正確抉擇。傾顏,你有沒有想過為自己而活?”顧成蹊側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