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日也就算了,這幾天那麼忙。殿下你若是再那麼遊手好閒,臣只能撂挑子不幹了!”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隨著年歲日長,姚元之早就沒了當日跳脫的脾氣,遇事極其沉穩。然而,這多年曆練出來的沉穩在李賢面前卻始終不堪一擊,就比如現在。在他惡狠狠的目光下。對方還保持著那種笑眯眯的表情。
“咳,能者多勞。小姚你這麼能幹,何用我成天坐鎮?”李賢彷彿沒看到姚元之那噴火的眼神,那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進士科的結果聽說快出來了,我正好看中了一個人,等他來和你搭檔必定是如虎添翼。放心放心,我會給你增加幫手!”
對於這種回答,姚元之心裡頓時更鬱悶了。他是想激勵這位儲君勤奮向上,誰知道對方居然說給他挑了幫手,而且還是肯定不懂政務地新科進士!火冒三丈的他情知再說下去也只是讓自己更生氣,遂重重嘆了一口氣扭頭就走。醉露書院
想當初他怎麼就因為李賢夠義氣,所以上了他的賊船?
這姚元之一走,李賢不由輕輕敲了敲面前的案桌,心中極其得意。幸好這大唐夠格考進士的人不多,這一百多號人的名單瀏覽下來極其快捷,而且這回給他撞了大運,瞥見一個熟悉不過的名字——宋。
人說唐太宗之所以能有貞觀之治,靠地是房玄齡杜如晦;唐玄宗能有開元盛世,靠的是姚崇宋。他有了姚崇,再把宋早點弄過來,這姚宋搭配,豈不是幹活不累?正想得美滋滋樂陶陶地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殿下。
“啊,原來是老王!”看到王福順,李賢立刻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怎麼今天有空到我這東宮來坐坐,你不是在父皇身邊忙得團團轉麼?”
王福順滿心都是剛剛姚元之和李賢打擂臺的情景,這一時半會還沒能回過神,因此打頭便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緊跟著,他方才想起了此來的目的,遂小心翼翼把李上皇最近地異常表現一一說了,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皺巴巴地字紙。顯然,這最初是扔掉的,但被他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頭找了出來。
這種舉動是極其犯忌地事,但武后曾經指使人幹過,李賢透過王福順也不止幹過一回。作為膽大包天的人,李賢從來就認為結果最重要過程可以忽略,所以此時拿過來立刻鋪平了,一字一句地讀了起來。上頭不是詩賦,卻是數百字的隨筆。
“朕即位二十餘載,平高麗,定吐蕃,封禪泰山,播我大唐威名於宇內。奈何晚景寥落無依,雖有妻子侍奉左右,兒女承歡膝下。卻依舊難解心中鬱結。欲求長生不得,欲求養生亦不得,所謂人生不如意者十之**,豈非如是?……”
後頭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傷懷字句,李賢一一看完之後,終於籲出了一口粗氣。他就覺得老爹這些天脾性不對。偶爾上朝也說些什麼陰陽怪氣的話,一點都沒有昔日的神采。果然是因為失落心作祟。這失落心固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若是一個處置不好,也會造成大麻煩的。
雖說他也是天天去探望老爹,但對於這些複雜的心理活動,他自忖不可能有王福順看得明白,遂開口問道:“父皇最近見地最多的是什麼人?有沒有說什麼?”
“陛下這半個月裡頭,在便殿接見了好幾位有名的道士,似乎一直在說求長生的事。”王福順雖是閹人,但亦想長命百歲。所以對於這些聽得相當仔細,轉述一番後便嘆息了一聲,“陛下念念不忘失蹤的郭行真,一定說他是煉丹成功而飛昇了,對沒有得到那些丹藥惋惜萬分。”
這李治老爹還真是一個仙丹癖!
李賢頭痛得揉了揉腦袋。這郭行真是找到了,人也在調養著,前幾天他去瞧看的時候。發現那神棍已經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