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乾澀的聲音在漸漸散開的灰塵裡傳來,“我很快回來,過去看一眼就會回來。”說完,他朝草坪方向飛奔起來,如果芒在的話他就不用去擔心族人們,可以立馬折返回來尋找女人。
在這一刻,啼突然意識到身邊首領的無奈,他跟在最危險的時候連守在自己女人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的痛苦,簡直就像是一把打磨得非常鋒厲的石刀狠狠地刺進心口,是在剜著他的心頭肉。
臉上是溼溼的,啼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當他出現在族人們面前時,歸阿驚到眼珠子都要迸出來,他手裡抱著個小毛蟲,錯愕道:“啼,你哭什麼啊。我們所有族人都在,沒有一個人有死傷呢。”
“還好月讓我們磨小麥殼,還好扎西勒他們要我們朝草地上面跑。”伐合等幾個男人還在心有餘悸地驚慌著,說話的時候都是舌尖都在發著顫。
啼側側頭把臉上淚跡擦掉,幾息間他就已經鎮定了下來,“所有族人是不是都在了?阿笨拉他們在不在?”
“在,都在,芒剛把所有族人都清點完,沒有一個少,嘿,也沒有一個少。”小毛蟲快三歲了,正是說話的時候,歸阿說完他就緊接說道:“也沒有一個少,都在,都在。”
小孩是部落裡最大的樂趣,也是男人,女人們存在的重要意義。
匡的聲音在族人中著急傳來:“怎麼沒有看到扎西勒他們/?還有巫師月,啼都不在這裡。”
“啊,扎西勒剛才都在啊。是他們讓我們朝草地上來跑的,怎麼可能他們不在呢。”
“是不是跑到最後面了?快回去找一下!沒有他們,我們這些人還傻傻朝屋子裡跑去。你們身邊看看有沒有扎西勒!”
“沒有,沒有……,神靈啊,巫師月也沒有看到。”
“啼也沒有在……。”
慌亂的聲音越來越多起來,啼揉了揉額頭。他們是全部跑出來了,可他的女人帶著扎西勒跑回屋子裡去了。
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對歸阿道:“告訴芒,好好照顧族人,我去去就來了。”
“你要去哪裡?”歸阿來不急回答族人說首領啼就在身邊,把小毛蟲放下來,扯住啼:“是不是要去找巫師月?我跟你過去。”
似乎預感到,他不能把巫師月沒有過來的事情告訴所有的族人們。這樣,會引起更大的混亂。
啼抿抿嘴角,嚇到唇色刷地退去的伐合道:“你去告訴芒,說我在。別的,先不要說。我很快回來。”
臉上血色全無的伐合僵硬著脖子,點點頭,舌頭顫到聲音都是支離破碎,“好,我我……我知道了。”
月沒有過來,她……她會不會出現意外了?
“歸阿,照顧好自己的女人,孩子。哪裡也不能去,我很快會回來,很快就會回來。”啼擰起要亂跑的小毛蟲,安份一點小東西。
小毛蟲是跟格桑在一起,他已經聽到格桑在安撫小多利的聲音了。小多利就是格桑與多吉的孩子,女人說了,以後要按姓氏來給小孩取名。
他沒有在跟任何族人說完,挺撥的身影就像一座巍然屹立的崇山很快消失在歸阿,伐合的視線裡。
在危難中,扎西勒他們表現出超出常人的反應,往往只要一點點響動他們是立馬拉著吳熙月朝安全地方跑。
不是那種很盲目的跑,是有男人在尋找中看好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只要危險一來臨在他們招呼下直接跑過就行。
弄得吳熙月在這種沒有辦法笑出來的時候,嘴邊逸出笑容了,“扎西勒,你們是一隻偉大到讓所有人汗顏的換鹽族。”
“沒,沒有呢。”扎西勒被“偉大”兩字給驚悚到了,急急罷手起來,“你巫師月才是最偉大的巫師,我們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