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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有兩個侍女走進艙來,跪在火爐前,又添進了一壺酒,裡面放了冰糖、枸杞、紅棗,放在熱水裡溫著。
胡元玉道:“這黃酒有個講究,人在受用的時候需要用體內的陽氣導引,若是身子虛的吃冷酒,得吃出病了。因此,得用熱水燙上一燙,一來可以使人的陽氣不至於受損失,二來也能將裡面的味道培出來。今日王爺與我等來送小閣老回鄉丁憂,聽說王爺在詩詞上頗有造詣,而文長先生和小閣老又是此中聖手,不如聯句。”
徐渭撫掌笑道:“正有此意,不如就以飛雪為題。”
景王來了興致:“如此也好。”
接下來,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唱和起來,連林廷陳也參與其中。
說來也怪,景王無論對出什麼句子,都受到了眾人一致的誇獎,簡直就是將他捧到天上去了,就兩林廷陳也被誇獎了半天。
林廷陳得到兩個詩詞大家的誇獎,心中得意,不覺將那酒一碗碗酒一碗碗地幹下去,漸漸地就醉得癱軟在地。
他心中突然一驚,回頭看去,那景王已經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嚕:“難道徐先生和小閣老有什麼事情不想讓我和王爺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剛才我和景王所做的詩句,也是尋常,根本就當不起他們的讚揚啊!”
果然,見他和景王都醉了,徐渭就叫了一聲:“王爺,王爺。”
就走到景王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別碰孤……好酒……在來……哈哈!”景王嘟囔一聲,翻了個身子,繼續打著呼嚕。
徐渭苦笑一聲:“果然是醉了。”
就拿起一襲狐裘蓋在了景王身上,又走到林廷陳身前,推了推:“廷陳。”
林廷陳裝著人事不醒的樣子,將眼睛閉緊。
“看來都是醉了,你們退下去吧。”說話的正是嚴世藩,他將兩個侍女喝退。
等了半天,才陰森森地道:“文長、胡道長,王爺已經醉了,咱們說事吧。”
林廷陳就聽到胡元玉不解的聲音:“小閣老,這事不能同王爺說嗎,畢竟……假若有將來,他可就是九五之尊,我等的君父啊……”
小閣老道:“這事涉及到天家骨肉,景王身在其中,自然是少知道一些的好。即便將來事發,也有迴旋的餘地。”
徐渭的聲音傳來,好象很以為然的樣子:“東樓說得在理,這事王爺是不宜知悉。”
嚴世藩嘿嘿冷笑:“再說了,我們這個王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大家都清楚的很,成事不……敗事……嘿嘿……”
“對對對,這個王爺的嘴巴可不緊得很,咱們都擔了血海的關係,少一個人知道總平安一分。”胡元玉恍然大悟地連連說是。
“不過。”胡元玉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如此大事,憑什麼只咱們一肩擔當,景王總得也挑這個擔子才好。將來若事發,有景王牽扯其中,咱們的責任也輕些兒不是?”
“哈哈哈哈。”小閣的聲音裡更是充滿了諷刺:“讓他來擔,虧胡道長你說得出來。”
林廷陳越聽心中越驚,暗想:這是什麼樣的血海乾系,連王爺和我都要瞞過去?
第四百六十二章年前大行
林廷陳之所以投入景王府中,其實是得了吳綸的推薦。
當初在成都的時候,在吳綸的刻意結好之下,兩人相處得不錯。
吳倫來北京之後同吳節鬥了一陣,剛開始的是林廷陳知道吳節的厲害,就拒絕了吳倫的拉攏,一心去做他的官,同雙方就來了個井水不犯河水。
後來吳倫因為被牽涉進科場舞弊案,在考場中自殺了。
林廷陳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幸好沒有同吳節做對。否則,以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