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武裝,殺氣騰騰,所謂哪般?”
這一眼掃過來,目光雪亮鋒利,盡顯大軍統帥的威嚴。
那幾個隨羅龍文一道過來的衛士心中沒由來的一跳,禁不住同時後退了一步。
吳節看得連連點頭,這才是真正的戚老虎,這股氣勢,果然了得。
宋太監見戚繼光回來,尖叫:“戚繼光你回來得正好,這個從七品的小官羅龍文好聲無禮,快快叫人來將他趕出去,還反了?”
“誰敢,我可是得了胡部堂軍令的。”羅龍文大喝:“戚繼光,我為你,你們台州軍歸不歸胡部堂的節制?”
戚繼光渾身都是雨水,站在大堂正中,收起來剛才那種威嚴的模樣,溫和笑道:“自然歸胡總督節制。”
“好,戚繼光你總算曉事!”羅龍文有些得意,又喝問:“戚繼光,我再問你,你們台州軍的所有軍事行動是不是都該聽總督府之命而行?”
戚繼光神色變得恭敬起來,一拱手:“自然要聽調動聽令,不得有違。”
“那我問你,這麼大軍事調動怎麼不經過胡部堂,戚繼光,你好大膽子?”羅龍文面色森然起來,在陰暗的屋中顯得有些猙獰。
戚繼光表情更是小心:“羅大人,這不是吳大人的意思嗎,他可是欽差,前來督導東南戰事,得了聖命的。下官人微言輕,只能聽命行事。”
吳節見戚繼光如此膽小畏縮,心中奇怪。這個戚繼光可是鐵了心要跟自己在東南搏一場,建不世功勳的,怎麼見了羅龍文就怕成這樣,不對啊,這可不是他的為人。堂堂戚繼光還不至於萎縮成這樣,其中定然有蹊蹺。
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熱鬧。
倒是那水生忍不住叫了一聲:“戚繼光,你!”
就捏緊了拳頭。
“什麼欽差,吳節大人是領了欽令督促東南戰事,可打仗這種事情卻不是什麼人都插上一手的,所謂將在外,軍命又所不受。什麼時候打,怎麼打,自有軍中大將做主。若是誰都能來指揮,豈不是又一個土木堡?”羅龍文不屑地看了水生一眼,顯然是不想理睬。
戚繼光:“大人言重了,胡部堂怎麼說,末將乃是胡總督的下屬,他的軍令自然是不敢違抗的。”
羅龍文哼了一聲:“軍隊有軍隊的規矩,軍隊既然已經拉到這裡了,仗還是要打的。否則就這麼退兵,我軍官兵顏面何在。不過,至於怎麼打卻得由我說了算。”
說完,就大搖大擺地走到上座坐下。
宋太監氣得滿臉鐵青:“大膽,狗東西,你一從七品芝麻綠豆一樣的官,憑什麼坐在這裡?”
羅龍文厭惡地看了宋太監一眼:“國家的事情都壞在你們這種閹賊手上,住口!擾亂軍議,按軍法,當斬首示眾。”
一個衛兵鏗鏘一聲抽出雪亮的腰刀,朝前走了一步,站在宋太監身邊,狠狠地看過去。
宋太監被刀子一逼,渾身都顫抖起來。
其他衛兵也都抽出了刀子,將眾人團團圍住。
可憐屋中眾人都手無寸鐵,形勢嚴峻起來。
吳節心中突然一驚:這個羅龍文今天究竟想幹什麼,如此膽大妄為?
戚繼光搖頭:“羅大人,羅先生,何必呢,大家都是為國效力,至於這樣嗎?”
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是想當和事姥,水生氣得不住地用敵視的目光看著戚繼光。
羅龍文見局勢已經徹底被自己控制住了,心中大為得意,猛地從袖子裡抽出一份用豬尿鰾包裹好的公文:“胡部堂軍令,十萬夥計,戚繼光聽令。”
“戚繼光在。”戚繼光走到羅龍文面前,單膝跪下。
羅龍文拆開信封,遞了過去:“命,台州軍指揮使戚繼光即刻將軍務交卸羅龍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