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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裝作沒看見低下了頭。
那年,她把自己交給詹士德的那一年,她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無意間偷聽到了二十歲的詹士德與天使媽媽的談話。
二十歲的他,就足以讓她交託所有。
因為,他是這麼說的:大部分認識李曉星的人都會覺得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搞怪少女,元氣開朗,古靈精怪。當然,她也是這樣的。但更多的是,她不想一個人,不想脫離群體,所以一直在用一種另類的方式顯示自己的存在。她是活潑的,也是沉靜的;她是大大咧咧的,也是敏感的。她缺乏安全感,而我想要成為她的安全感,保護她。
沒有人,比詹士德更瞭解她。敏感的她一向對別人的情緒解讀得很透徹,小心翼翼,生怕別人討厭她。不過,那是以前。
三四年過去,他的在乎,他的智慧正在慢慢改變她。
就像詹士德說的,她已經擁有了獨屬於她的安全感。有了他,內心不再害怕、不再卑微。現在的她,已經有所得:
這世界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她,她也沒必要去斤斤計較,追根究底。
因為每個人都有故事。不是當事人,你永遠不會知道:真相大白有時候是世間最殘忍的。
想了想,她還是抬起頭瞄了一眼年輕醫生掛在白大褂上方的銘牌「程徵」。
“沒什麼大礙了,一會兒就可以出院。”名叫程徵的男醫生隨手在病歷本上寫了兩下,合上病歷,遞給她,口氣冷淡。隨即像是想到什麼,又叫了護士,“星期三聯絡她來醫院做詳細檢查,已經和產科秦主任預約好了。”
待程徵走後,小護士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今天程醫生有點奇怪,看起來好凶。”
“是麼?”她只是隨口應了一聲,腦子裡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程徵,程徵,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兒聽過呢?
“對啊,不過程醫生一直都……挺有個性,對,有個性,呵呵……算了,不說他了,我叫秦子月,是走後門跟在程醫生後面實習的護士。”
“啊?”她有點跟不上這個叫秦子月的女孩的思路,她和她好像不熟。
“沒事,你剛才也聽到程醫生說了吧,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星期三上午九點過來產檢,我會電話通知你的。”
“嗯,好的。”
直到出了醫院大門,她還是有些雲裡霧裡的。回頭望了望正在自言自語,滿臉笑容的秦子月,心裡有些奇怪,這個秦子月還真是意外的熱情啊,非要把她送到醫院大門口。
她當然不會知道,秦子月是冒著被程徵白眼的風險硬是翹了會班,就是想知道某位大少爺喜歡的女生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如果詹士德在場的話,就能夠讀懂秦子月的唇語,她在說:“Prince,原來你喜歡這種型別的女生啊,迷糊可愛又呆萌。妹,這下你可有的追了!讓你冷豔,讓你傲嬌!”
愛情,總是在不經意間,開出一朵花兒來。
——
回到她和詹士德的家,剛關上門就看見了因為開門的動靜而聚集在門口的大家,看見了大家臉上的焦急與擔心,心裡劃過一道道暖流,鼻子酸酸的。
自從詹士德出事後,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住在家裡的客房陪著她。後來時間長了,在他們發現她的情況還不錯之後,她就趁機把他們勸回各自家。
她不能因為她一個人,打擾到所有人的生活。
結果最後,阿母和Cherry老師被派做代表留了下來,照顧她,開導她,讓她不那麼孤單。
然後,只要自己一有事,他們——她的親人、朋友、家人,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家裡來。
就像現在這樣。
“你們幹嘛啦,嚇到我了。”她佯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