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緩緩而進,對國主打個稽首,道,“陛下!貧道稽首了。”
旁邊驚得蕭釁面無人色,“死了死了,這道士怎得如此大膽,惹怒陛下,不好收拾。”
國主也面色不虞,暗道,“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難道還當不起你一禮不成,你雖是出家人,也不該如此無禮。”
眾文武都呵斥,喚金殿武士,莊周只是不以為意,又稽首道,“陛下!貧道稽首了。”
國主暗道,“不可讓人笑朕無容人之量。”當下問道,“道士從哪裡來。”
莊周道,“從雲水處來。”
國主又問道,“何為雲水。”
莊周道,“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國主執政四十年無差,乃聰明智慧天子,便問道:“雲水散枯,汝歸何處?”
莊周道,“雲散皓月當空,水枯明珠出現。”
國主聞言,不覺轉怒為喜,“適才道者見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賢也。”命左右賜坐。莊周也不謙讓,旁側坐下。
國主道,“朕幾錯失大賢,不知先生果住何處洞府,因何事見朕,請道其詳。”
莊周笑道,“貧道西崑崙練氣士南華是也,因和陛下一女有師徒之緣,故而前來。”
國主道,“先生住西崑崙,不是名利中人,我女住深宮,如何能與先生有師徒之緣,莫非錯了。”
莊周道,“陛下何妨將諸女喚出一觀,便見究地。”
國主當下暗思,“瞧著這位是個有道行的,只是叫出一觀,多大事體,且先依他。”
國主子女眾多,最大一女早已出嫁,便是所生女也已嫁人,最小一女尚在襁褓之中,要人扶持,當下一起叫來,足有二三十位,都來見莊周。
莊周看一位,便搖一次頭,將二三十人都一一看過,全都不是,話說莊周那是天人品貌,這幹公主之中,頗有幾個正當適齡尚未婚配的,都紛紛對莊周暗拋眼色,場面不堪。
當下便有監察御史轉出,奏道,“臣當值輪差監察御史裴無炎,奉旨糾察百官朝儀事,彈劾西崑崙無名妖道南華,妖言惑眾,犯上欺君,不道,無故擾亂朝儀,群臣震怒,非禮,宜速斬之。”
國主心中猶疑,道,“如先生言,朕之諸女俱在此處,都和先生無緣,莫非先生之言有誤。”
莊周道,“天命已定,豈能有錯,概諸女不全耳,非術數不準也。”
國主便問宗人府,是否已全,當下又有官回道,“已全,陛下所生公主,俱在此處。”
莊周笑道,“卻是不全,尚有後妃腹中之女沒有算入。”
國主當下便不悅,暗道,“妖道欺我,豈有拿人腹中之女說事之理。”當下便要命金殿武士將莊周拿出打死。
話說莊周明知金靈聖母剛剛轉世投胎,此刻不會出來,他卻故意拿這個說事,是有心顯示自己本領,當下厲聲道,“爾等不知,天命已定,豈能有錯,陛下此女非同一般,將來成就非爾等所能想象,只是大凡上承天命者,必有萬魔窺視,百邪潛伏,欲奪天命為己用,需得有人從旁扶持,否則必然夭折,陛下若是不信,只等十月之後,自然一切自見分曉。”
國主被他說動,暗想要是真如他所說,平白折了自己的女兒卻也不好,不免有些意動,旁邊早有大臣急聲奏道,“妖道出言詭詐,自稱天命,其真偽有誰能鑑,卻被他平白拖過十月,如今青州大旱無雨,桐州大雪阻路,明州蝗蟲遍地,汀州民飢乏食,只讓這道士施法,若能求的雨來,其言便真,否則請國主速斬此人。”
國主便問道,“先生,不知如此可否。”
莊周點頭道,“可,在城南立一罈,上應北斗七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