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與嶽盈分別時,嶽盈最後說的話,如今李文軒已是身在嶽州城外,但這句話卻是深深的印在了心裡,還有嶽盈的哭聲,李文軒最後轉身時嶽盈的那個眼神,這一切都不停的在李文軒的腦海中轉動,不斷的在眼前重複出現,沒有間歇的在耳畔環繞,揮不去,抹不掉,李文軒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瘋癲了,不知道究竟是為了嶽盈,還是為了鐵鈴兒,隱約之中,甚至希望自己今晚沒看到那枚金鈴,那樣的話,或許現在自己正在與嶽盈商量回到臨安之後,如何安排兩個人的婚事,將來又如何一起走南闖北,一覽大好河山……
可是,那金鈴畢竟是出現了,而且還是系在嶽盈的腳上。
叮叮噹噹……這聲音一路伴著李文軒的腳步響個不停,李文軒直到出了嶽州城才注意到,嶽盈不知是在何時將那枚金鈴塞在了他的手裡,而他之前卻是渾然不覺。
若說李文軒過去自嶽盈與蘇晴雪只見搖擺不定,但這時候李文軒自問自己最喜歡的是嶽盈無疑,為了嶽盈,李文軒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性命。但是一想到那枚金鈴的主人此時此刻正一人孤身流落在北方,十幾年來從小到大朝夕相伴,種種往事浮現心頭,那感覺或是姐弟親情,亦或者是青梅竹馬晦澀愛情,李文軒也搞不懂,但無論如何,這份感情都是絕對無法割捨,李文軒這一趟是非去不可,若是不親眼去見上鐵鈴兒一面,若是不向她再喊一聲鈴兒姐,若是不再問她一句:“你現在過的到底如何,這一年來你吃了多少苦”,李文軒這輩子都難以心安,或者李文軒想問的,還有那一對金鈴之約,鐵鈴兒是否還掛在心上。
李文軒離開客棧的時候,渾渾噩噩,沒有拿行李包裹,沒有騎馬,只是帶著原本就懸在腰間的紫電青霜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從中午到晚上,這場雨不但沒有停,反而是越下越大,李文軒只知道鐵鈴兒是在北方,便迎著風雨向北走去,一路上滿是泥濘,坑坑窪窪,深一腳淺一腳的,若是平時,倒也不要緊,就是再泥濘十倍,李文軒也可如履平地,但這時候李文軒心不在焉,這一路還沒走出多遠,卻是栽了不少的跟頭。
眼看著天色就要亮了,大雨總算是暫時收住,李文軒從日前出去尋找楊興開始到現在,一口水米也沒顧上吃,全憑一口心勁兒走了這麼遠的路,這時候腹中飢餓難耐,腦袋也是脹痛的厲害,自忖是著了一些風寒。轉向東方看去,那泛白的晨光竟是說不出的刺亮,叫人正不開眼睛。
李文軒累極,找了路邊一棵樹,吮了些樹葉上的雨水解渴,然後靠著暫時休息,一閤眼就睡了過去。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李文軒朦朧中聽到有不少的腳步聲在向自己靠近,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在自己面前有十多個一身黑衣的人,原來燕雲十八騎竟是一個不落的全在這裡,並且除了燕雲十八騎之外,那個功夫更加厲害一些的阿圖也在。
李文軒折騰了一夜,衣衫破破爛爛的,身上、臉上盡是泥水,不過這燕雲十八騎與阿圖的模樣看上去也比李文軒好不了多少,人人神色疲憊,眉頭之間更顯得十分焦慮,並且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刀劍傷痕,有幾個傷勢看著還不輕,倒像是剛從戰場上剛剛退下來的。
李文軒見他們面色不善,當即握緊了青霜,小心提防著,但剛一站起,腦袋卻是疼的厲害,腳下也是痠軟,李文軒暗道:“糟糕,這早不生病,玩不生病,偏偏是在這要命的關頭生病。”
其實李文軒身子本就健壯,尋常的風寒小病根本找不上他,修煉了洗髓經之後,內力大進,更是百病不侵,但是這一天一夜裡頭,李文軒六神無主,又餓又冷,這才會忽然生病。
此時燕雲十八騎已成合圍之勢,將李文軒困在其中,阿圖走上前來,握著一根木棒指向李文軒,阿圖的兵刃原本是一根粗鐵棒,此時卻是不見鐵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