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會意,伸手向後面的那些小屋指了指,意思是與他不同路。
牆頭那人眼睛一眯,原本他看李文軒悄無聲息的藏在這裡,怕是他有什麼大的計劃,如今看了李文軒要去的地方,是人家帥府的家眷所在,便當他是江湖上的毛賊,想要來帥府撈一些油水,不過膽子卻是不小。於是便不理會了,跳到了假山上,然後又躍過假山對面的一個池子,貼著牆根,走了一段,便在黑暗中不見了。
李文軒尋思著這人夜入帥府,怕是志在不小,定是對金兀朮不利,不過李文軒不管他,畢竟尋找鐵鈴兒才是頭等大事,至於金兀朮,李文軒是巴不得有人來找他麻煩呢,但是方才那個黑衣人離開之後,李文軒怕是這帥府中過一會會出什麼事情,不敢耽擱,這就跳下了假山,準備向後面的屋子中奔去。
李文軒剛落下假山,走出還沒一丈遠,就聽得前面又來了腳步聲,李文軒暗暗叫苦,又原路返回,藏到了假山後面。
聽著來人的腳步聲音,應當是兩個人,並且走的是要多慢,就有多慢,顯然不是帥府中的侍衛,李文軒在假山後聽著這慢吞吞的腳步聲別提有多心急了。
那腳步聲恰恰是衝著假山來的,並且到了假山的池子邊上,就停住了,只聽一個少女的聲音說道:“少夫人,這夜間凉,您可少出來吹風,您的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呢。”
那位少夫人卻是不語,過了好一陣子,這才柔柔的說道:“我就是喜歡看看這裡的清水,瞧著親切。”
這一句話的聲音是那麼輕,那麼柔,可就像是一束理還亂的絲絛,將李文軒的心緊緊的束住了,李文軒的心中早已喊了一萬聲:“鈴兒姐……是……是你嗎……我是文軒啊……”
這女子正是鐵鈴兒,她又道:“水兒,少爺他還在飲酒嗎?”
水兒說道:“是啊,今日說是大帥宴請一位好友,叫少爺作陪。”
鐵鈴兒說道:“唉,總是這般喝酒,要傷身的。”
水兒笑道:“要不我進去告訴少爺,就說您不想讓他喝酒了,他那麼疼您,一定會聽您的話的。”
李文軒在假山後,腦袋中轟轟炸響:“什麼老爺?什麼少爺?他那麼疼你?老爺又是誰?金兀朮又是誰?那少爺又是誰?難道……”李文軒不敢往下想,可那顆心卻是說不出的疼。
鐵鈴兒又道:“你啊,真貧,改天得叫管家打你板子才行。”
水兒覺著嘴巴說道:“少夫人,我錯啦,您要是真的要罰水兒的話,那就晚幾個月再罰吧,等咱們的小小少爺出生,到時候您再罰我也不遲呢。”
“小小少爺?”李文軒又想起明珠說鐵鈴兒早就有了身孕,萬般滋味湧在一起,全化作了男兒淚。
鐵鈴兒也不與水兒說笑了,拉著水兒說道:“我身子弱,這些日子,可是當真要謝謝你百般照料我呢,你瞧,這幾個月下來,你消瘦了多少?”
水兒說道:“夫人這是哪裡的話,主人一家對我有恩,您是少夫人,您便也是水兒的恩人,水兒為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何況少夫人您也疼水兒啊。”
鐵鈴兒笑道:“水兒真是乖,姐姐改明兒啊,一定要給你找個好婆家。”
水兒臉上一紅,羞道:“少夫人,水兒可不嫁人,水兒還要伺候您呢!”
鐵鈴兒說道:“傻姑娘,咱們女人家,哪個能不嫁人的?這嫁對了人,便是一輩子的幸福,可要是嫁錯了,咱們的這一輩子,都毀了。”
水兒說道:“叫我說啊,這上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少夫人你呢,咱們家的少爺,人品、武功、相貌,樣樣都好,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搶破頭想嫁給他呢,可少爺偏偏只喜歡您,您跟少爺在一起,這可真的是天上賜來的緣分吶。”
鐵鈴兒笑道:“若說是緣分,這個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