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她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阿青仰起頭,小臉一片茫然寥落。
她就坐在那兒,看著冬日漸漸被厚厚雲層遮住了,看著寒風咻咻吹卷而起,四處飛沙走襲。
有暴風雨要來了嗎?
她的腦子告訴自己該起身躲避進屋,但是她的身體卻一動也不動,虛軟疲乏地坐在板凳上,直到第一顆豆大的雨滴擊中了她的發,她剛想伸手摸摸那溼意是什麼,驀然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整個抓住了她!
說抓住一點也不誇張,他的大掌穩穩地覆蓋掌握住她的肩頭,將她整個往後拖……落入他強壯的懷裡。
千載的眼神明亮狂怒,嘴角緊抿住強烈的怒氣,彷佛剋制著不對她大吼。
“你究竟該死的坐在這裡發什麼呆?”他咬牙質問,臉色鐵青。
“我……”
雨已經開始落下,他又低咒一聲,倏地一把攔腰抱起了她,護著她衝回客棧。
他渾身繃緊怒氣蒸騰地抱著她回到他的房間,阿青一怔。
“這不是我的房間。”她訥訥地開口。
“閉嘴!”他踹上房門,緊抱著她大步走向紅眠床榻,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後,雙眼發亮地俯視著她的眼眸,旋即狂野地吻住了她。
剎那間,外頭狂風驟雨急打窗欞,而屋內卻是春光綺豔呼息喘促火熱悸動。
她青澀與驚嚇的反應絲毫未能阻止他體內的熊熊渴望,烈火燃燒著,他的唇輾轉進逼,舌頭輕柔又堅定地挑開她的唇瓣攻襲而入,怒氣夾雜著深沉的慾望緊緊交纏,迫使他吻得越發深刻誘惑,大掌也悄悄地分開她的衣襟,溜入碰觸摩挲著她滑膩的香肌。
“啊……”阿青渾身似通了電般酥軟難禁,不自覺驚喘嬌吟出來,小手本能地推著他堅硬的胸膛,卻又怎推拒得了他的情焰和力量。
但是在悸動喘息中,她隱約發現自己推拒的手指不知幾時已成抓握,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衫,彷佛想將他拉貼得更近更近……
她要感受全部的他,肌肉賁起堅硬發燙,狂熱激盪需索渴盼,如狂獅般要吃掉她的他!
她從來不知道狂焰也會從體內竄燒而出,卻燒灼得她戰慄激昂難耐,直想做點什麼才能滅了這把身體裡的野火。
或是讓它燃燒得更加肆虐氾濫擴大。
就在她幾乎快被這樣狂熾悸蕩的感覺席捲淹沒的這一瞬間,他的唇瓣驀然又抽離開來,留下嘴唇微腫溼潤的她,呆呆地望著他。
“真要命!”千載煩躁焦慮地爬梳過濃密的黑髮。
原來梳理得一絲不紊的頭髮給他抓得亂七八糟起來,阿青眨了眨眼,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他又是寵溺又是慍怒地瞪了她一眼,懊惱道:“你把我搞得暈頭轉向的,真不知我上輩子是欠了你什麼。”
“王爺,剛剛強吻別人的可不是我。”她半是嬌嗔半是埋怨地瞅著他。
他臉頰突地一紅,“呃,剛剛……對不住,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忘情了。可是我不是有意吻你的,我只是、只是氣昏頭了。”
她眼底的笑意剎那間消失無蹤。
原來那個蕩人心魂的吻只不過是他氣昏頭,失控地用來懲罰她的?原來這個教她心旌搖曳的吻,對他來說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原來,她什麼都不是。
“我全都明白了。”她嬌羞的臉色變得蒼白,努力振作一下精神,單手扶著床頭緩緩起身。
“你要去哪裡?”他眼神一凜。
“回房。”她也有她的驕傲,不敢說身似泥塵卻心比天高,但是倘若連最後一點點尊嚴都被踩落在地上踐踏,那麼就連她自己都會恨死自己的。
人必先自辱,而後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