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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價值,阿瓦爾?汗說得對,這種具有潛力的稀有人才是不能浪費的。

指揮官想來想去,終於找到一條妙策。迫於健康狀況不得不退休的地區督察官羅納德?安德森上校將在下星期四離開印度回國去,他要隨身攜帶兩名已為他服務二十多年的印度僕人,一個是帕坦人跟班艾拉?亞,一個是“酣撒秣”(廚子;印地語khansamah的音義訛譯——譯註)馬多,他家住阿博塔巴德的丘陵地帶。安德森同時是約翰?尼柯爾遜和亨利?勞倫斯爵士的朋友,年輕時到阿富汗,曾在命運不佳的麥克納坦的參謀部裡供職數載。他學識淵博,能講六、七種方言,甚至對印度西北部的邊界省份和界外地區產生了很深的感情;若想找個人在回國的長途航行中照應少年艾什頓,並在佩勒姆…馬丁家族的允許下,儘量多地陪伴艾什頓度過學校的假期,他可是最理想的人選——而且不難想象,完全可以說服他接受這一任務。先導隊指揮官毫不遲疑,當天便令人備好馬,親自揮鞭前去拜訪,當面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對安德森上校做了說明。那位退休督察官對艾什的身世頗感興趣,立刻同意了指揮官的要求。

“你肯定能回來的,”扎林說道,他再次安慰焦灼的艾什,“只不過先要你去攻讀學業而已;他們說,上學必須到‘白拉特’去。我可不這麼看……噢,但這無關緊要。更緊要的倒是保命,只要有人還在懸賞你的腦袋,你待在這個國家就是危險的。你能肯定嵐旎的探子已經被你甩掉了嗎?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們不能跟著你漂洋過海,而且等不到你返回印度,她和她的走卒們早就把你忘了。我和我哥々阿瓦爾?沙已經發誓要保守秘密,甚至不把你的訊息透露給我們的父親,因為信件可能被疑心者拆閱,還是讓他什麼也不知道的好,應當慎之又慎,以免將你的行蹤和已經轉運的情況洩露給對你心懷歹意的人。好在過上一段時間,等‘鼓兒鈸兒’(印地語gurrh…burrh的音義訛譯;意為紛亂議論聲——譯註)聲都消淡下去,只要上校大人覺得沒有問題,我就會給你寫信的,寫到‘白拉特’去;還有,你別忘了,有人給你作著伴呢。安德森大人是個好人,你儘可相信他,在你學習如何做一個‘大人’期間,他和他的僕人將會設法讓你多少還記著一點兒我們——艾什奧克,你會發現,時光如箭,一晃就會過去的。”

然而,扎林的這句話卻沒說對——在艾什看來,時光過得並不迅速,反倒像蝸牛似的慢々地爬著,真是度周如月,度月如年。但他對安德森上校的介紹還算不錯。那位退休的地區督察官喜歡上了這孩子,並且在漫長航行的單調乏味的ri子裡教會了艾什大量英國話,令人震驚不已;他還讓他銘記,生話在異鄉的國土上如果語言不通,不但是嚴重的缺陷,更是丟人現眼的事。

艾什記住了這一點,便為掌握這種新的舌音奮發努力起來,這個承襲了父親語言天才的孩子在一年之後就讓人再也看不出他是個曾經說過其他語言的人——他以青年人特有的模仿力練就了一口英格蘭上流社會的抑揚頓挫、拖著長聲的英語:完全是賣弄學問的家庭教師和佩勒姆…馬丁家族老人們的腔調。然而,儘管他做了努力,但他仍然無法將自己當作這個家族的一名成員,而這個家族的人也很難把他視為同宗。

他將成為陌生土地上的一個陌生人,英國永遠不是他的“家”——他的家是在印度。他仍然,而且永遠是西塔的兒子;進入一種新的生話,總有許多事情沒完沒了地找上頭來,他不但感到格格不入,而且感到恐怖。在一個被養母的民族信仰薰陶出來的孩子眼裡,英國人對一些ri常瑣事的看法簡直是非同小可的罪孽。比如吃豬肉和吃牛內;前者令人厭惡,後者褻瀆神靈——豬乃汙穢之物,牛乃聖潔之寶。

更加可怕的是,歐洲人有一種習慣,他們每天不是拿細枝或小棍剔牙,剔過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