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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為那個島的海灘正是您所說的‘弗勒特’號大副的喪身之地。不過,大副當時還沒有死。他做了班克斯島人的俘虜,由於在灘頭交戰時中了一箭,顎骨慢慢壞死,後來才一命嗚呼。他在臨終前把一切都告訴了約翰尼?布萊克。約翰尼?布萊克從列武卡寫了那封信。他當時已經患了癌症,生命危在旦夕。後來,我父親跑到‘傑曼?奧斯卡’灑巴間,找到了船釘。於是,天經地義,他透過遺產和遺囑將船釘和有關資料傳到了我的手裡。我知道是哪一座島,知道那片沙灘的經度和緯度,三枚船釘原來就釘在灘頭的樹上,船釘眼下放在‘拉維娜’客棧。經緯度就刻在我的腦子裡,現在,您意下如何呢?”

“靠不住,”格里菲立即發表見解,“你父親在世時為何不去取來?”

“沒有必要,因為他得了我伯父的遺產。再說,他從海軍退役回家後,也染上了當時的流行病,只顧去糾纏波士頓的護士了。我母親宣佈與他分道揚鑣,同時她也接受了一筆大約三萬美元的遺產,以後就出國定居在紐西蘭。我被兩個人所共有,一半時間待在紐西蘭,一半時間待在美國,直至去年父親與世長辭。現在,我完全屬於母親了。父親給我留下的財產足有兩百萬美元,但母親為了限制我飲酒,特意為我指派了監護人。我雖家財萬貫,卻無權動用,要一分錢也得靠監護人施捨。但是,我父親另外賞給我一筆酒錢,就是他留給我的那三枚船釘和有關資料。此事避開了我母親,全是幾個律師暗中周旋的。父親說,這比人壽保險強得多啦,只要我有膽量前去探寶,得了錢就痛痛快快地喝吧,喝到死也花不完,用不盡。瞧,監護人手裡攥著我兩百萬,我母親若比我先進火葬場,我還會得到更多的遺產;另外還有一百萬,正等著我前去挖掘。可是眼下,我每天只能乞討兩杯酒喝,還得看拉維娜賞臉不賞臉。您想想看,這怎能滿足我的酒癮,唉!簡直倒黴,真倒黴!”

“島在何處?”

“千里之外。”

“什麼名字?”

“恕不奉告,格里菲船長。您不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拿到五十萬。先在我的指揮下把船開進大海,走到一定時候我再告訴您——現在不講。”

格里菲聳了聳肩膀,露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你再喝一杯吧,喝完我就派小船送你上岸去。”他說。格里菲的表態,大出潘克伯恩的所料。他緊張地思索著,足有五分鐘之久,然後舔舔嘴唇,屈服下來。

“只要您說定要去,我現在就告訴您。”

“我當然要去。不然也不問你。島叫什麼名字?”

潘克伯恩直盯著酒瓶。

“船長,先讓我把那杯酒喝了吧。”

“不,你不能喝。這酒是準備送你上岸的。既然你要告訴我島的名字,就得保持清醒的頭腦。”

“您一定要問,我就告訴您,它叫弗朗西斯島。布干維爾(布干維爾:1729…1811,法國著名航海家。南太平洋的索羅門群島,新赫布里底群島等地都是他命名的。為了紀念他,世界上有幾處島嶼、海峽也以他的名字命名——譯者注)的命名是巴伯島。”

“這是小珊瑚海深處的一座孤島。”格里菲道,“我知道這座島。位於新愛爾蘭和新幾內亞之間。‘弗勒特’號去釘船釘,中國採珠人去換船釘的時候,那裡還是很平靜的,可現在已經變成危險的陷阱。兩年前‘卡斯托爾’號輪船向薩摩亞群島的種植園運送勞工時,就在該島被顛覆,全體船員盡葬魚腹:他們的船長曾是我的好友。德國人派來一艘巡洋艦,炮擊了叢林,燒燬了六、七個村落,打死兩個土人和不少的豬,也只能這樣報復一下而已。那裡的土人生來就鹵莽,最近四十年變得越來越放肆。自從他們截獲了一艘捕鯨船,便越發而不可收。我查檢視這船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