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那歹徒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也須得儘快處理。
芮旭早早備下了熱水,就等她回來沐浴。
亦萱脫去衣物,去看自己的手肘,才發現那裡已經青紫一片,在她白嫩如玉的手臂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蹙了蹙眉,咬牙忍著疼痛,單手撐著進入了浴桶內。
不管怎麼樣,得先把母親的事解決了再說。
待泡在熱水中,感受流水劃過肌膚,熨帖了她緊張煩亂的心情,寒涼如冰的身子也在熱水中漸漸溫暖起來。
左手肘處劇烈的疼痛似乎也被溫水柔撫,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將整個人都埋在了熱水中。
水裡的滋味並不好受,四面八方的水流朝她蔓延過來,鑽入了口鼻之中,她緊緊閉著眼睛,屏住呼吸,倔強地不肯抬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她再也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她才“刷”地從水中鑽了出來,水珠四濺,浴桶周圍頓時溼漉漉了一片。
白玉般的手指緊緊抓住了硃紅色的浴桶邊沿,指關節都攥的發白,亦萱伏在水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貪婪地吸允新鮮的空氣。
墨黑的秀髮緊貼著素白臉頰,襯得那雙水晶般的眸子越發的璀璨明亮。
剛剛生死邊緣一線,她是那麼努力地想要活下去,窒息的感覺太過痛苦,而空氣又是那麼的美好。
所以她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這世上,誰都不能打亂她幸福的生活!
沐浴之後,亦萱穿戴好了衣裳,臉上的神色已經徹底地恢復了鎮定。
她喚了瑞珠進來替她擦乾頭髮,簡單地綰了個鬆鬆垮垮的圓髻。
“瑞珠,那車伕現下在哪兒?”亦萱坐在梳妝檯前,揉了揉發痛的手肘,蹙眉詢問。
瑞珠臉上還是一臉抑鬱,一邊用梳子輕輕颳著亦萱的頭皮,一邊悶悶地答道:“奴婢照姑娘的吩咐已經將他帶去花廳的小側屋關起來了,現下他正鬧著要見您。”
亦萱聞言,“嗤”了一聲,“這等忘恩負義的相信,背叛主子還想要見我?!我看他是真的不知道何為廉恥!”
瑞珠便放下手中的梳子,問道:“那姑娘現在是打算怎麼辦?”
亦萱道:“先將他關著,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查出真兇之前都不要放他出來。”
瑞珠點點頭,沒有異議。
亦萱見她一臉不開心的樣子,眉頭蹙的更緊,回身拉過她的手,鄭重道:“瑞珠,你不要難過,妹妹我,沒事的,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瑞珠抬眸間看見亦萱眸中的堅定和果決,眼睫微微溼潤,也緊緊握住亦萱的手,哽咽道:“姑娘,奴婢…心疼您,您本該無憂無慮地長大,萬不該受到這種打擊,這些,全不是您應該承受的。”
亦萱默了幾秒,嘆了口氣,“瑞珠,別為我難過了。人總要長大啊,若是一直無憂無慮的,以後遭受了更大的打擊,怕只會萬劫不復。以前一直都是母親護著我保護我,現下也該輪到我這個做女兒的盡一盡孝心了。”
瑞珠含淚點了點頭,“研碧那傻妮子,一直哭著,我勸她她也不聽,姑娘可要去開解開解?”
亦萱聞言莞爾,心中亦有些發酸,不過卻道:“沒事了,不用。她是個傻丫頭,不過是看我難受便哭了,等我好起來,她也會好起來的。若我現在去勸,只怕她要更難受了。”
瑞珠於是不再多談。
亦萱思慮片刻,問道:“剛剛我出來的時候沒有看見父親,你知道他去哪兒了麼?”
“奴婢不知,怕是去了香姨娘處又或者去了書房。”瑞珠臉上憤憤,說出口的話也滿是怨氣。
“哦”亦萱點點頭,拖長了長音,一忽兒便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