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開高價,以免你覺得我獅子開大口,五千金吧。我相信你的命是值五千金的。」
他緊緊抿著凍得發紫嘴唇,還是不說話。
她也不在意,只是邊打著哈欠邊往火里加樹枝,以免女兒凍著了。
夜越來越深,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呼吸聲微弱得幾乎快聽不見,「好,」他突然低聲說,「我同意,五千金。」
她冷冷一笑,「口說無憑,立字為證。」
用力撕下他衣服的一塊破條,她又用食指蘸滿他的鮮血,在破條上寫下他得給她五千金的療傷費用,抓起他有氣無力的手,讓他簽字畫押後,她才洋洋灑灑簽下自己名字,並按下手印。
他仍死死地瞪著她,她不以為意地笑笑,將字據收好後,開啟一直帶在身邊的揹包,拿出原本為女兒準備的各種醫藥,包括醫用紗布、止血藥、抗生素等。來異世之前,她就想到這裡醫療比較落後,萬一女兒生病怎麼辦,就帶了一大包的醫藥用品。
原本打算只給女兒用,但現在為了她和女兒今後的生活,只能先用一些換錢了,畢竟錢也很重要。
小小忙碌了一會兒,為他撒上止血藥粉,包紮好傷口,還讓他口服了兩顆退燒藥和一顆抗生素,「明天早上應該就能退燒。」她說。
「你哪來的這些?」他有氣無力地問。
「不關你的事就別問。」
他沉沉地睡了過去,她也慢慢睡著了,直到被天空尖銳的鳥鳴驚醒。天還沒有亮,只有極淺的天光透過黑雲漫出來,十幾隻展翅高飛的大鳥在天空盤旋飛鳴,似是發現了這裡的異動。
片刻工夫,這些揚著翅膀的大鳥就飛落,從鳥背上跳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精壯男人。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伊赫哲,迅速奔了過來,其中有兩個男人將海心和安琪拉圍住。
海心也不驚慌,撫摸著安琪拉正在沉睡的小臉蛋,靜靜地看著他們。
有個矮個子精壯男似乎懂醫術,立刻蹲在伊赫哲身邊為他把脈,還檢查了一下全身的傷口。
一番動靜下來,伊赫哲也醒了,極其冷戾地看著他們。矮個精壯男連忙道:「殿下恕罪,屬下來遲。此處較為隱蔽,且夜間濃霧環繞,一時迷失方向,未能及時找到。」
半夜確實下起了濃霧,而且是極濃的那種。躺在地上的伊赫哲雖離她們很近,可霧裡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或許是看到伊赫哲面色不對,矮個精壯男又摸了下他的額頭,憂慮道:「殿下,您還未退燒,且失血過多,身子虛弱,可這裡離都城還很遠,您現在的身體是無法支撐回去的。」
「那怎麼辦?」另一個精壯男子忙道,「現在離秋祭大典只有兩天了,殿下必須到場,否則風頭就被另外幾個王子佔去了。」
小狼狗,不,是伊赫哲,冰冷地看向海心,彷彿在說,「你的藥不是很管用嗎,現在怎麼還沒好?」
海心淡道:「你受的傷比較重,可能藥不是完全管用。」
就在伊赫哲眉頭一擰,就要發作之前,她又道:「還有個辦法,我在你屁股上打上一針,可能效果好點。」
一群男人面面相覷,伊赫哲的眼神已經在噴火,低罵:「滾你媽的蛋!」
「哎,你罵什麼人啊,」她怒道,「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稀罕。算了,之前的藥我也不收你錢了,只當是餵了狗了。」
男人們面上的神色更加驚震,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對王子說話,而王子居然還沒有大開殺戒?
就在她收拾揹包,準備叫醒安琪拉時,王子還極不情願地叫了一聲,「試試你的方法。」
顯然他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試試她的方法。
當海心拿出針管和藥瓶,將注射器注入藥水時,所有男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