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她冷笑道,「不用你操這個心。」
「好吧,你只當是我想多了吧。」他攤開了手,「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我還是留在赫帕亞吧,」她又說,「我一會兒就帶安琪拉離開。」
「赫帕亞也不適合你,我為什麼來得這麼及時?全是伊赫哲的未婚妻給我通風報信啊。」他的笑容可掬,「這個未婚妻可是赫帕亞的頂級財閥之女,豈能容忍和一個平民女共侍一夫?像所有的貴族小姐一樣,她能容忍丈夫有多個情人,但不能容忍情人中有平民,但現在情況更糟糕,這個平民不僅是情人,還將是與她平起平坐的王妃。讓你痛苦,將會是她持之以恆的目標,因為你讓她也痛苦。而讓你痛苦的會是什麼,只有是你女兒遭殃了。」
「少嚇唬我,」她轉身又走向房間,「我現在就帶安琪拉離開。你們這些男人真不是東西,纏上別人,又無法對別人負責。」
「伊赫哲只是赫帕亞的六王子,他無法真正反抗他的父王,也不可能真的得罪頂級財閥;希律亞王一直受皇祖母束縛,除了無法真正護你們母女周全外,也沒法在明面上給你女兒最好的資源。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能給你王妃名份已到頂了。」
她逕自走進房內,牽起了安琪拉的小手,「安琪拉,我們走。」
轉身又看到跟進來的他,「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沒有我們母女的容身之處。」拉著安琪拉就走出了房間。
穿過光潔的走廊,沿著大理石樓梯下樓,走到華麗的大客廳,正要踏出大門,他在她們身後又開口了,「你真確信你們到了別的地方就安全?希律亞的皇祖母和伊赫哲的未婚妻都不會放過你們,只有你和你女兒死了,她們的心頭大石才會落地。」
「你有完沒完,」她忍無可忍地回頭,「我們不用你管。」
「我只是好心提醒,」他眨巴著眼調皮道,「聽不聽由你。我還能給你一個建議,可以回我們的帝奧斯,那裡本來就是你的家。你叔嬸還一直等著你回來,若還能見到你女兒,一定會很高興,你們可是一家團聚。我也不會強迫你嫁給我,你不住皇宮也可以,你可以住在你喜歡的任何房子裡。我不會幹涉,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她沒理他,帶著安琪拉走了。
大鐵門前無人阻攔,雖有一群衛兵把守。
她牽著安琪拉的手,暢通無阻地回了家。
家中依然是老樣子,她點燃壁爐,便靠在安樂椅上小憩。安琪拉溜去了前院玩雪。
前是狼後是虎,就是她目前的生活。
或許赫帕亞和阿撥斯都不能去,但她也不想去帝奧斯。她不想再與安希倫有什麼牽扯。
她忘不了雪中赤足痛哭奔跑的場景,也忘不了痛徹心扉的感覺,還有在他面前不得不得仰視的卑微感,更忘不了他新情人大著肚子仍漂亮的一張臉,讓她有深深的否定感和痛苦感。
第一次,她感覺到了關係不對等造成的強烈失重感。
因為她出身平民,就活該被傷害、被歧視嗎?她痛恨這種感覺。
她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安琪拉,她們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
大雪越下越大,下了整整一天,也下了整整一夜。
她抱著安琪拉睡在閣樓,睡得快到天亮時被尿憋醒,忽然聞到一股焦糊味,迅速下床,開啟房門的瞬間一股股火舌躥來,狹窄的走道竟起了火,火勢已從二樓燒到了三樓,滾滾濃煙正在襲來。
大驚失色的她立刻抓起被單衝進洗漱間,浸進水缸,又衝出來拼命推醒安琪拉,「醒醒,快醒醒,安琪拉……」
安琪拉嗆咳著醒來,她又衝進洗漱間抓起被水浸透的被單披在她和安琪拉身上,擋住越來越濃的滾滾黑煙,本想披著被單衝下二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