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在雀閣。”
赫連樞嗯了一聲,就上了二樓。沐月夕低著頭,邁著僵硬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後,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四個高頭大馬的壯漢。
一進屋,濃郁的香氣立刻籠過來,燻得沐月夕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眸中忽地一亮,房間裡坐的人居然是杜徵。
房間裡除了杜徵,還有兩位姑娘,一個坐在旁邊正在彈琵琶,樂聲叮咚叮咚。另一個同坐在杜徽身邊,右手提壺,左手持杯正為他倒酒。
“宜王。”杜徵看清來人,桃花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依大祁律,王爺無詔不得離開封地。商城離西鏡千里之遙,宜王在這裡出現,實在讓杜徽感到很意外。
“杜公子有禮。”赫連樞撩起長袍,在杜徵對面坐下。
“王爺有禮。”杜徵轉動手中的酒,臉上掛著慣常的壞笑。
赫連樞對偎在杜徵身邊的姑娘揮了揮手,“你們退下。”
“是。”覓芳樓的兩位姑娘退了出去。
杜徵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他沒想到這覓芳院是宜王開的。
“許久不見杜老,他老人家還好吧?”赫連樞笑道。
“勞王爺掛念,爺爺他健康如昔。”杜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赫連樞身上,沒注意站在赫連樞身後的拼命給他使眼色的沐月夕。
“杜公子這次來商城是做生意?”赫連樞自取酒杯,自倒酒,笑呵呵地問道。
“是的。”杜徵目光終於掃到了沐月夕,沐月夕向前邁出一步,她一動,身後的大漢也動了,大手一下按住了沐月夕的肩胛骨。別說動了,痛得沐月夕差點掉眼淚,只好退回原處,繼續給杜徽使眼色。
杜徵只看了沐月夕一眼,就厭惡地轉過頭去,再不看沐月夕,眉毛緊鎖,這婢女丑陋成這樣,宜王也帶出來嚇人,還沒自知之明,老向他拋媚眼。
赫連樞慢慢地喝完杯中的酒,拿著空杯在手中把玩,“本王真是孤陋寡聞了,沒想到商城也有杜家的店鋪。”
“宜王都能從西鏡來商城做生意,商城有杜家的店鋪,又有什麼好可奇怪的?”杜微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赫連樞捏緊了手中的酒杯,挑著一邊嘴角道:“杜家的生意在杜公子的打理下蒸蒸日上,杜老一定很欣慰。”
杜徵搖著手中紙扇,“王爺,時辰不早了,杜某與他人還有約,不方便招呼王爺,若有失禮之處,還望王爺恕罪,改日杜某登門道歉。”
赫連樞沒想到杜徽會這樣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他捏碎,斂去了唇邊虛偽的笑容,冷冷地道:“既是如此,本王就不打擾杜公子了。”
“王爺慢走。”杜徵坐在位置上沒動,懶懶地點了點頭。
赫連樞起身往門外去。沐月夕被大漢推著向前走,她不甘心地回頭看著杜徽,無奈口不能言,眼淚嘩嘩地往外流。
杜徵開啟紙扇遮住了臉,美人流淚,讓人心憐,醜人流淚,讓人心厭。杜徵沒有對赫連樞撒謊,赫連樞走後沒多久一個大胖子就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滿臉愧色對著杜徵連連告罪。
數日後,談妥生意的杜徵返回了滎揚城,把在商城遇上宜王的事告訴了淳于容,又把醜女流淚這一段,當成笑話說給淳于容聽。
淳于容卻在仔細分析後,把他痛罵了一頓。杜徵這才知道他錯過了什麼,懊惱不已。不過也正因為杜徵無意之間跑去商城談生意,才讓做賊心虛的赫連樞露出馬腳,從而促使沐霍兩家對宜王痛下殺手。
這些都是後話,沐月夕此刻並不知曉,她被赫連樞帶出了覓芳院,坐在馬車上,開始無聲地咒罵杜徵,死小杜,臭小杜,爛小杜,眼睛夾豆豉了,害她使眼色使得面部都快抽筋了,他都沒發現她是沐月夕。
因為杜徵和淳于容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