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哭了起來,這是第一次看到他哭。過去,包括剛剛前幾個小時,他最多隻會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去吼,決不可能去哭。
但這次,他是真的哭了,憤怒的眼裡滿是淚水,顆顆滾落,焦怒至極。
她也哭了,坐在安樂椅上哭了起來。他單膝半跪在她身前,痛苦哀求著,「我不想和你分開,求你。」
「你帶著妻子孩子回去吧,求你。」她也哭著求他。
「我沒妻子,要有也只能是你。」他單膝跪著還抱住她,「我不可能和她們結婚的,我心裡只有你。」
「你滾出去,滾!」
「我不滾,死也不滾!」
兩人又吵吵嚷嚷到中午,她真的身心俱疲,吵得累了居然還睡了一小覺。他也睡了,睡在她的足下。
醒來後兩人又接著吵,一直吵到午夜。她又累了,又睡著了,他睡在她身旁,趁她睡熟時……
就這樣吵了天夜,她勉強與他達成了一個協議。他仍然在她身邊,但不再是明目張膽的情人名義,未經她允許,不能睡在她房間。她可以和除他外的任何男人在一起,他無權干涉。當然,她也不會幹涉他的私生活。雖然他保證,他決不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簡而言之,他就是她的備胎。她有需求時,他才會出現。她有其他男人時,他得退到一旁。
兩人仍是生意和王城管理上的合作夥伴,私人情感不會影響合作關係。
這個「備胎」的協議是他提出的,明知是他的緩兵之計,她還是同意了。一方面是她清楚雙胞胎之事不是他的錯,只是她過不了心裡那一關——鍾愛的情人居然與別的女人有了私生子;另一方面她確實也很難找到一個像他這樣的合作夥伴,全心全意為她利益著想,鞠躬盡瘁為他做事。
就這樣吧,她心裡嘆道,既然分不開,也只能這樣。
其實她內心深處也不想與他分開。城破之際,他將她送出城,為她堅守大後方,還為她墜入懸崖,這樣的情深,她也不想辜負。
達成協議後,他火速將個情人和幾個孩子送回了狐族,儘管情人孩子都哭鬧著不肯走,可他還是冷著臉把他們都送走了。
站在王宮高處,她哀嘆著看著他的情人們拼死命活地扒在他身上哭,還有幾個孩子著他的衣袍,大聲地哭著。
她原本想過將孩子們留下來,可又擔心自己做不好後媽,只能保持沉默。
「你和你幾個情人都分手了嗎?」她問過他。
「早就分手了。」見她露出譏嘲的笑,他又解釋道:「是她們自己不肯承認,實際我早與她們分手。」
「她們為什麼不肯找別的男人?」她又問。
「我也不知道。」他回答。
其實還用問嗎?因為再也找不到一個像他這樣英俊帥氣、勇猛無敵,給撫養費還大方的男人。
他一定是知道答案的,從他微微迴避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但她也不在乎了,畢竟他現在不算是她的情人了,兩人是半分手狀態,是合作夥伴,或者p友?
她繼續開始她的忙碌生活,從早到晚,基本很少與他見面,見面也只是聊生意。偶爾他想聊點別的,卻被她岔到其他話題上去,反正她就是不想聊感情。
兩人仍會做男女之間會做的事,仍然很瘋狂、很狂野,還很淋漓酣暢,可做完後她便穿上衣裙走人,沒半分留戀。
爽也爽過了,開心一時就行了,留戀只會讓自己陷入。
他經常用怨婦般的委屈眼神看著她,還親口怨她穿衣服的速度太快。「我還想多看一下你。」他數次婉轉地說。
「我要拉屎了,沒空。」她用粗俗的語言回答他,或者,「我要趕著去外面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