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盲人吹得太好了,我也很喜歡聽。對了杜宇,好久沒有聽你吹過小號了,你還會吹嗎?”
“我現在吹得也少了,不過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吹著試試看,吹得不好你別笑。”
兩人又繞回到那個盲人跟前,杜宇低聲跟盲人說了一句什麼,然後遞給他一張二十元的鈔票。盲人猶豫了一下,接過鈔票,將小號交給了杜宇。默菡靜靜地看著杜宇和盲人的交易,她知道他準備幹什麼,她臉上帶著感動的笑。
杜宇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吹起了卡朋特那首著名的《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現》)。在悠揚傷感的旋律聲中,默菡的心頭像突然滾過一陣暖流,好久好久,她都沒有過這種甜蜜而顫慄的感覺了,杜宇吹完後,她還沉醉在回憶中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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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默菡和杜宇坐在洪山廣場的長椅上聊了許久,一些在心中冰凍已久的東西又開始像春草一樣探頭探腦地鑽出來。他們各自悄悄地關了手機,直到廣場靜寂無人的時候才道別回家。
和陶美娟吵架後,杜宇氣呼呼地衝出了門。杜宇發動引擎,車轟鳴一聲開出了院子,漫無目的地在紫藤街轉了兩個圈後,杜宇開著車朝小東門方向疾駛而去,他想去看看胭脂路的印第安酋長酒吧有沒有打烊,沒有的話,他打算坐在那裡喝幾杯酒解悶。
杜宇開車經過建材市場的時候,看到右邊一個幽深的小巷子有個女孩慌慌張張地跑出來,邊跑邊朝他的車揮手,一個男的則在後面猛追不捨。杜宇腦子裡頓時靈光一現,他想到最
近兩三年來,武漢傳聞有一個變態殺人狂魔經常在深夜出現,採取尾隨和撬門入室的手法,專門姦殺年輕貌美的女人,已經有七個女人慘遭毒手了,警方卻還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破案線索。想到這裡,杜宇立即把車靠到街邊停下,然後衝下駕駛室,朝那個女孩跑去。下車後,杜宇才清晰地聽見那個女孩正在驚慌地叫著“救命”。看見來了救星,女孩一下癱坐在地上再也跑不動了。
朦朧的夜色裡,杜宇看見追女孩的那個男人戴著頭套,只露出兩隻陰森森的眼睛,手上還拎著一把半尺多長的尖刀。還沒等杜宇看仔細,那個男人的尖刀就刺了過來,杜宇慌忙往後一退,卻不小心踩到了身後的一個易拉罐,他重心傾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依稀燈火中,杜宇看見那個男人拿刀的手高高揚起,而那個癱坐在地上的女孩更是尖叫起來。就在尖刀即將刺向他喉嚨的電光火石的瞬間,杜宇突然發現那個男人怔了一下,幾乎是與此同時,刺耳的警笛聲響了起來。
那個男人於是迅速掉頭逃跑,只幾秒鐘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事後杜宇才知道,是一個路過的計程車司機報了警,而幸運的是,恰巧有一輛警車就在附近的一條街道巡邏。
杜宇和那個衣不蔽體的女孩被巡警帶到了派出所。這個派出所的譚副所長杜宇先前就認識。在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杜宇從這個叫韋敏的年輕女孩嘴裡,瞭解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韋敏的老家在宜昌,她現在武昌徐東路的一家公司做會計。韋敏的舅舅舅媽都在武漢,他們的女兒和女婿前幾年移民到了美國紐約。她舅舅舅媽2004年初去大洋彼岸探親,據說一年半載的都不會回來。收入不高的韋敏正好不想花錢在外面租房子住,於是就搬到舅舅舅媽家幫他們看房子。她的舅舅舅媽在建材市場後面那條小巷的盡頭有一座老式的獨門獨院。這天深夜,韋敏和幾個朋友從漢口蹦迪回來,下了計程車,她獨自拐進小巷,剛一進院門,就被悄悄尾隨在她身後的一個蒙著頭套的男人捂住了嘴,然後拖到了裡屋。韋敏以為自己馬上就要遭到強暴時,隔壁房間裡突然傳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個男人於是停止了動作,側著耳朵聆神諦聽。其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