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白滯住,就如他現在的尷尬地位一樣,家主呼聲最高,大部分人都看好他,無人能出其右。
可這又能怎麼樣?他就算是呼聲再高,希望再大,可到底,他還沒當上家主,關鍵時刻,他根本說不上話!
要不然現在,他也不會這麼無力,即使表現出對家族在這件事上,對伊恩的處理態度上的不滿,卻也依然沒人將他的不滿當做一回事。
若真是
讓家裡這些老頭子發了狠,正如五叔所言,恐怕就是相逸臣,也沒有辦法吧!
骨子裡,薛凌白也不承認相逸臣會比他強大。
如果真的承認了自己被相逸臣比下去,那麼在伊恩面前,他又能有什麼可能性?
所以他認為,自己做不到,那麼相逸臣也必然做不到!
所以薛凌白蔫兒了,起初踹門而入的氣勢消減,就連雙肩也不再硬挺,胸口頹然的破了氣,就像被扎破的氣球。
五叔看著薛凌白的反應,緊繃的雙唇才漸漸的放鬆下來,那全是皺紋的雙唇開合:“我告訴你,在對伊恩的態度上,我們不會有任何的軟化。你要是想讓她平安無事,就最好把對她的感情給收乾淨了。至少,也得埋在你的心裡,埋嚴實了,別再讓人藉此有機會威脅到你!就比如,現在!”
薛凌白突然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了,雙手一點力道都使不上,鬆開,握起,卻又無力的鬆開。
“我知道了。”他雙眼眯起,“我不會讓人抓著把柄,不會讓人說出閒話,但是你們——”
他抬起頭,掃視一圈:“也不準再動伊恩!不然到時候,哪怕是要拼個魚死網破,我也會跟你們沒完的!”
說完,薛凌白才走出別墅。
他含怒的走到自己的車前,狠狠地往車身上踹了一腳,在上面踹出一個灰色的鞋印。
抬手,看著自己無力握緊的手掌,難道說,真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真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伊恩,卻再也抓不住她了?
自此,她就要成為自己的回憶,只能在無人的時候,才能靜靜地回憶過去,靠著這點過去來支撐自己的情感?
可憐的,像個沒有歸處的流浪漢,抱著對她的回憶止飢解渴。
他手握成拳,“砰!”的一聲,又狠狠地砸向車窗。
雙目通紅的,帶著憤恨的不甘,雙唇緊緊地抿著,卻不停的抽。搐。
透過深褐色的車窗膜,看著自己映在窗上的臉,覺得自己忒的可笑無能,只能靠退讓遠離來保護她的安全。
就連默默的守護都做不到!
他坐上車,在偏遠的道路上瘋狂的飈著,直到胸中的那股悶氣與憋屈被髮洩的差不多了,才開車回到家中。
剛進家門,就看到薛夫人等在門口,好像已經等了好久,專門等他似的。
“今天跑你五叔家鬧去了?”薛夫人冷聲說。
薛凌白瞥了她一眼,穿過客廳:“您什麼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沒出息!為了個女人,你竟然還跑你五叔那兒,當著那麼多長輩丟臉,你真是蠢了嗎?”薛夫人怒道,“虧你五叔一直以來這麼支援你,你這麼做,不叫他寒心嗎?!到時候就連你五叔都不管你了,我看你怎麼辦!”
“如果對我的諸多管束,拿著我愛的女人來威脅我,這種支援我寧願不要!”薛凌白正要上樓,聽到薛夫人這麼說,回頭急紅了眼的說。
“你與其在這裡跟我發脾氣,倒不如去把家主的位置給搶過來!到時候薛家就是你的,難道還擔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薛夫人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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