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原路返回。路雖然有點難走,但距離並不長,也就一公里的樣子,沿著山坳一直走,其間老聽見怪里怪氣的動物的叫聲,從高高的峭壁上方傳來,這次比之前在車裡聽得清楚了一些,那聲音聽上去像猴子的叫聲,又像是某種大鳥的呼嘯,被幽暗縱深的空間拉長,聽起來格外嚇人。
不知不覺已經走得很深了,現在停下來,前後都只剩一條細細的山縫,透出一絲天光。寧望抬頭望了望頭頂的絕壁,這山崖少說有十層樓的高度,巖壁與地面幾乎是垂直的,他想到那個掉下來的人,他怎麼會從這種光禿禿寸草不生的地方墜下來,而且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樣?還是說,這山崖上還別有洞天?
想著想著,他忽然睜大眼停下腳步,回頭朝身後的出口看,又朝前方的入口看,來來回回確認了好幾遍,才覺得不對勁。
見鬼了,他早就走過他們之前停下的地方了?可是……阿刁他們人呢?
他有點懵了,站在原地喊了幾聲刁兄的名號:
“阿刁哥——”
“石奮豪——”
除了自己的迴音什麼也沒有,寧望摸出手機,見上面居然還有三格訊號,又趕緊撥了阿刁的電話,電話好不容易通了,卻無人接聽,他又打給賴雪兒,同樣是無人接聽。
奇了怪了,這地方兩邊都是懸崖,他們能跑到哪裡去?再說了,他們當中還有個不省人事的重傷員呢,就算那四人能跑不見影,重傷員不至於也跟著不見啊?不過手機都沒人接,該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寧望趕緊摸出來,卻見電話是司機大叔打來的:“喂,你們動作倒是快點啊,天都要黑了!”
寧望才將自己遇見的怪事告訴了對方,司機大叔聽完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寧望很費了一番口水對方才答應回來看看。
結束通話電話,寧望掉頭往回走,他打算去阿刁他們消失,喪屍先生躺的地方看看,不管發生了什麼,總有點蛛絲馬跡留下吧。
司機大叔趕來匯合時,寧望正彎腰仔細檢視地上,能看見幾雙腳印,看尺寸和鞋底的風格,不太費力便能一一對號入座,那四人之前肯定都在這裡。
司機大叔朝一線天出口的方向看了看:“這邊只有我們兩個過來時的腳印,他們肯定沒走這邊。”
寧望不覺得那四人會在十分鐘內徒手攀巖到十層樓的崖壁上,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朝一線天入口的方向去了。
司機蹲在地上,指著其中一個鞋印,點頭認同:“他們肯定是往這邊走的。”他說完,卻見寧望依舊彎腰背對著他毫無反應,只得站起來,提議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寧望還是沒有一絲動靜,他彎腰垂頭看著地面,像是瞬間變成了雕像一般紋絲不動。
司機大叔只好走過去:“喂,你……”
“你覺得這會是誰的腳印?”
司機心下一涼,差點沒認出這是誰的聲音,寧望的聲音變得古怪地低沉冷酷,司機探頭往地上一看,片刻後表情也凝固住了。
那是個腳掌印,看形狀你會以為那就是人類的腳印,都是五個腳趾,而大小也有一個成年男子腳掌的長寬度。只是,人類會不穿鞋嗎?
“會不會是猴子?”司機大叔低聲道。
“有這麼大的猴子那也只能是類人猿。”寧望面無表情地說,看向司機,“這山裡有猿嗎?”
司機盯著刺蝟頭青年的臉,不置可否:“那會是什麼?”
寧望沒有回答,低頭沉默,整座一線天裡都跟著沉默了下來,寧望在這時一個激靈抬起頭:“對了大叔,你剛剛說那邊有鞋印?那是一個鞋印還是一雙?”
司機愣了愣,好像看見一條鱷魚一抬頭又變回了一隻無害的刺蝟,他起身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