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望著她，齊風的眼神帶著異樣的神情。

只不過是提到他的名字，她就這樣地激動和不安。

察覺到失態，凌玥緩緩地坐回到椅子上，輕聲說道：&ldo;我和他……早已斷了。&rdo;

斷了嗎?斷了，早就斷了，是她自己還執迷不悟。

既然嫁誰都一樣，那齊風又有什麼不好?

嫁了吧，斷了他的念想，也斷了自己的念想。

閉上泛著水光的眼睛，她忍住眼底的淚意：&ldo;好，我答應。&rdo;

出嫁的前一日，凌玥徹夜未眠。

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凌玥甚至不知道，自己嫁過去算是妻還是妾。

不過，她也不在意了。嫁誰都沒分別，做妻做妾又有什麼不一樣?

只是一場戲而已，演過了，她可以繼續留在京城，繼續做她的生意，繼續她的生活。

或許很久以後，她會再次遇到霍焰，到那時，也許她可以做到平心靜氣地面對他了吧?

只不過現在，就在此時此刻，她還是做不到鎮定自若，即使只是想起他，她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楚。

狠狠心，她閉上眼睛，下定決心般地再睜開，從床上坐了起來。

&ldo;小荷，什麼時辰了?&rdo;

窗下的小荷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外間的翠竹說道：&ldo;姑娘，到卯時了。&rdo;

從那一夜以後，她就沒再回西郊小院，而是留在了齊風的這個小院子裡住下。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心底某個地方，她自己也會害怕，如果再回到西郊小院，她會忍不住再想起霍焰，她會忍不住改變主意。

凌玥輕聲說道：&ldo;都起來吧，我要換衣裳。&rdo;

天色還沒亮，小荷打著呵欠起了床，翠竹利手利腳地把嫁衣拿了過來，兩人服侍凌玥起床。

小荷碰到凌玥的手，不禁大吃一驚：&ldo;姑娘，你怎麼了?手怎麼這樣涼?&rdo;

凌玥搖搖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ldo;我沒事。&rdo;

她的手很涼嗎?可是她覺得，她的心比手還要涼一百倍。

翠竹露齒一笑，倒是顯得很高興：&ldo;姑娘是不是太緊張了啊?沒事的，我們主子把什麼事都安排好了，姑娘不用擔心。&rdo;

凌玥沉默著，慢慢站起了身，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地上擺著數十個箱籠，都是齊風讓人送來的，應該是給她當嫁妝充場面的吧?凌玥一個也沒有開啟過，她不在意。

連自己的未來都不在意了，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麼重要?

她麻木地坐在那裡，由著翠竹和小荷忙前忙後，在她身上搗騰著。

直到天色微亮，兩個丫鬟才忙碌完畢，翠竹看著梳妝一新的凌玥，忍不住贊道：&ldo;姑娘可真好看，難怪主子一心惦著姑娘呢，我要是個男子，我也會被姑娘迷倒的!&rdo;

銅鏡裡的女子畫著濃妝，越發顯得杏眸桃腮，嬌艷非常，一襲大紅色的金線繡飛鳳嫁衣，襯得她臉色格外的蒼白。

凌玥卻彷彿沒聽見翠竹的讚嘆，她連看都沒看鏡子裡的自己一眼，起身便向門外走去：&ldo;走吧。&rdo;

正月二十二日，黃道吉日，宜嫁娶。

這一天，也是樂安公主給凌玥的最後期限。

對於大多數京城官員府上的婚事來說，凌玥的出嫁儀式可以說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沒有前呼後擁的僕從，沒有前來道喜的親友，沒有綿延三十里的紅妝，彷彿這真的只是在演一場戲，演給皇城裡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