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解的屍骸被無形絲線控制,如同木偶般站起。
無形桎梏瞬息凝固阿萊明,阻止它後續一切行動。
那是來自天空之上的偉力,造就無數慘劇的最初源頭。
隨著那畸形怪物輕輕揮爪,阿萊明的表象便被撕裂,內裡半凝固的暗紫粘液不甘的蠕動著。
滅絕之氣自天福行走全身蔓延,抹消著湧來的一切。
周遭萬物受到某種力量的拉扯,一切物質乃至概念上的方向都在向天福行走偏轉,靠近祂的一切都被彎曲扭轉,繼而抹消。
那不斷變幻的符號此刻已然逐漸平息,鱗蛇們紛紛攀附其上,形成山脈溝壑般的紋路刻在天福行走面容表面,無嘴無臉,但那些溝壑下,掩埋著無數樣貌。
與之同時出現的是難以形容惡臭瀰漫在所有能夠充斥空氣的縫隙中。
在那具充斥著偉力的分身裡,完全感受不到張曲的存在,此刻抹消著萬物,偏轉一切可知的,正是侵染的製造者們。
祂們透過這具軀體,窺視著地底世界的舊貌,飢餓貪婪的吞吃著地底的一切。
哪怕只是一具分身只能啃噬下一點點,甚至無法反哺天空之上的本體,也無法阻礙祂們繼續進行未盡的宴會。
而那由祂們所創造又背叛自己的逆原質,不過是一柄具有了思維想要弒主的餐刀之一,沒有餐刀,依舊可以進食。
此刻的地底,就像萬花筒般絢爛,不論是物質還是空間都在扭曲,扭曲的目眩神迷,可這美麗代表著毀滅。
天福行走的威壓無止境的攀升,如此龐大的氣息卻詭異的未引起地表任何反應措施。
或是說,地表同樣出現了無法抵抗的意外?
無止境的扭曲割裂下,阿萊明被凝固的碎塊被天福行走的觸及後陡然變作石殼。
天福行走並未成功收納逆原質…
佈滿無窮溝壑的面容微微偏轉,吸引萬物的力量為之一頓。
祂們“望”向那具在自身融解一切的力量下詭異的保持著完整的屍骸。
它逃回了棺體內。
一柄無知無覺的餐刀才是好餐刀。
天福行走將扭曲的爪牙伸向那具人形棺體,重重一捏。
這把餐刀已然可以傷害自身,那便回爐重造。
……
……
模糊的意識逐漸清晰。
岩石炸裂崩塌的聲音充斥在奧瑟腦海中。
他迷惘地抬起頭。
真理之門在崩塌。
彷彿有無形的巨爪,正緩慢但堅定的碾碎那扇神秘之門。
裂痕不斷從真理之門上下左右冒出,一聲聲脆響像是終焉的倒計時。
一個蒼白的男人坐在真理之門前方,凝視著那些落石砸向地面,每落下一塊碎片,男人的身體就殘缺一塊。
“我真的很好奇,這扇門的終點到底有什麼?”
注視著男人的背影,奧瑟輕輕搖頭:
“你永遠不可能瞭解魔法的終點。”
侵染終究有一天會被消滅,奧瑟堅信著。
一聲輕笑。
“當然,無知又無力的魔法師,你知道此刻正在發生什麼麼?”
“我已死去。”奧瑟很平靜,他知道,只要眼前這個人形侵染活著,他永遠不可能真正死去,它需要這副軀殼。
就像野獸的偽裝。
“不不不,奧瑟,我親愛的魔法師…你可能還在竊喜我的異常,甚至衷心的期盼著我的消亡,但先看看這些…”
阿萊明扭腰轉過身來,一段段晦暗猙獰的記憶化作惡獸鑽向奧瑟意識中。
那些記憶在奧瑟意識裡瘋狂肆虐著,為奧瑟帶來褻瀆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