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俆若言就當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彷彿一瞬間就脫了力氣,直接跌坐在門口,抵著門,坐著冰冷的地板,被全世界拋棄一般,無盡的挫敗感和不安將我往下拉著墜去。
我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將徐至平安帶回來?
其實我最怕的還是俆若言多嘴,因為徐至現在的狀態,估計判斷不住善惡。
也就是說,他容易被利用,不過也許我可以嘗試著相信他。就如同陸承北說的那樣,徐至只是失憶,並不是失智。
可能他很快會反應過來發生在他身上的是什麼事情,可是到那時,他已經被完全控制住。
我自己一個人在門口坐了很久,直到陸承北迴來。
“你起來。”
陸承北站在我跟前,沒有拉我,而是讓我自己起來。
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是我沒有力氣,也不想動。
張了張嘴,我其實很想告訴他剛才俆若言開啟了電話,但被自己的理智攔住。
我不能這麼做,這麼做徐至就完了。
可是我同時又不想讓徐至將他名下的財產拱手讓人,所以才會如此矛盾。
“安安,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陸承北帶著點要安慰的語氣,他這麼一說,我眼眶立馬紅了。
但並不是內疚,而是無力的憤恨。
我還是坐著沒動,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裡。
這時,身前忽然響起一步腳步聲,就一步,而後我就感覺到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了我。
猛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闊的肩膀。
陸承北直接將我抱起來,還是公主抱。
他不是把我抱進屋就算,而是徑直將我抱到他的房間裡,我一下就毛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他還有精神做那個?
簡直匪夷所思,我開始掙扎,陸承北卻沉聲喝住我,“別動!”
他這一聲,我瞬間僵住。
直到他將我抱到床上,除下我的外套,卻是給我蓋好了被子。
陸承北沒有要上床的意思,他只是坐在床邊看著我說道,“我就在這,你睡吧。”
沒想到陸承北是這個打算,我一下就懵了,可是這種情況,我如何能睡得了覺。
“我睡不著。”坦言這麼說,我轉頭望向靠在床上的陸承北,盯著他。
陸承北正看著手中的手機,因為只開著床頭燈,所以手機的螢幕看著特別亮,藍瑩瑩的光有些滲人。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機螢幕上,手指快速動著,正在傳簡訊,一邊對我說,“眼睛閉上,就睡得著。”
“……”這是什麼理論,如果一閉眼就能睡著,還需要安眠藥幹嘛。
不過我沒再做聲,而是盯著天花板,目光有些渙散。
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發酵,我越發難受。
腦海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事情,但就像一團亂麻,讓人既找不到頭,也找不到尾。
俆若言的要求可以說是十分過分,但她仗著手裡有徐至就肆無忌憚。
陸慕舟應該也是有參與的,她們兩個就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其實我手裡,不,應該說陸承北手上有俆若言和陸慕舟的把柄。
可是單單這樣,卻並不能做到相安無事的私了。
他們也許會放了徐至,但肯定會大鬧一場,到時候得不償失。
人就是因為有所顧忌,才會變得軟弱。我不知道陸承北打算怎麼做,但莫名覺得我應該和他通個氣,至少先控制事態比較好。當然,我不會告訴他全部的事情。
沉吟半晌,我當先開口問他,“你打算怎麼做?”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