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秦咬了咬嘴唇,猶豫再三,抱著負一輩子責任的最大後果,還是衝了進去,畢竟人命最大,救人要緊。
當談秦推開浴室門的那一刻,一副驚人的場景,將他震撼住了。
一道血紅的傷痕森然地盤踞在餘離的身後,從右肋的位置直接劃到了她的臀部位置。這道傷痕的位置是一道詭異的弧線,在餘離胸部下側繞出,直接來到了臀部的位置,然後繼續往下,到了很隱秘的位置。
餘離抱著身體背對著談秦,露出了身許多部位,但談秦一點都沒有其他的**,原因很簡單,餘離身除了那一道很慘烈的疤痕之外,還有許多很明顯的傷痕,盤根錯節,怵目驚心。
“嚇到你了?”餘離並不是因為今天受傷的位置很尷尬,而猶豫讓不讓談秦進來幫自己治療身體,而是因為只要是正常人看到自己身後的那些傷痕,都會被嚇到。餘離知道自己的身體在長期高負荷的作戰情況下,已經變成了一副地獄瞭望圖,這些傷痕如同一個個鬼魅,印刻著戰績的同時,也說明著曾經戰場的險惡。
冰涼的感覺從餘離的身後傳來。談秦沒有說話,他的手很穩,很輕,小心地擠壓著餘離身後的傷痕。他並不是很懂醫術,但小時候曾經跟爺還是習得了一些療傷的基本技巧,他小心地用藥棉擦洗著餘離身的傷口,然後用手輕輕地按住傷口周邊,讓傷口止血。最後,談秦給餘離慢慢地塗抹雲南白藥。他知道,餘離的身後這幅傷痕圖以後又得留下重重的烙印,這麼深的傷口,即使再好的藥物,也無法讓傷痕消退。
人,永遠不知道人痛苦的極致是什麼。
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其實是麻木。當痛變成麻木的時候,人的某些神經其實已經壞死了。
“你不害怕嗎?”餘離並沒有感到疼痛,或者對疼痛早已感覺到麻木。
“我為什麼要害怕?”談秦反問道,他緩緩地擠壓著餘離的傷口。餘離的身體不像一般的女人有脂肪,很精細,更有彈性。
“因為很恐怖。”餘離淡淡道,“這恐怖的傷痕,即使我自己看到都會顫抖。”
“我沒有感覺很恐怖,而是感到崇敬。你這一身的傷痕,在告訴我,你的人生儘管很嚴肅,但一樣輝煌。比我活得有意義多了。”
家,國,天下,談秦發現在餘離的身後,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傷痕是功勳,烙印在一個女人的身,讓談秦覺得自己的人生其實很渺小。
“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了不起。如果時間倒退十年,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人,但既然走了這條路,我就得義無反顧,換做很多人的話,也會像我一樣。我知道他們都在叫我什麼,女兵皇。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代號。”或許是**相對,餘離倒不介意與談秦坦陳相對。在部隊裡面,男人和女人的生理區別被下降到最低點,在戰場就是戰。彼此依偎,坦誠相對。所以餘離**面對談秦,並沒有感到絲毫的不舒服,她心中已經將談秦當成了自己的夥伴和戰。
“看來每個成功的人,都對自己現在獲得的成績並不是很滿意。”談秦一邊清洗著傷口,一邊塗抹雲南白藥,不過他的速度越來越緩慢,因為傷口的位置越來越讓人浮想聯翩。
“你怎麼不動了?”餘離發現談秦在自己背後突然停止下來。
“你需要動了一下身體。”談秦已經將自己能夠抹到的位置全部塗了藥膏,但下面的位置很尷尬,讓他感覺有點力不從心。儘管餘離一身的傷,讓他短暫的祛除了男女之間的胡思亂想,但傷口從餘離的臀部直接以一個很大的弧度,延伸到一道溝壑裡面,讓他感覺到有點吃不消了。
餘離動了一下身體,她沒有掉頭,發現不了談秦兩眼漲紅,鼻血幾乎要從鼻孔裡面完全噴湧而出。
談秦是一個男人,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