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黃巾軍突然發現,還可以從更遠的地方登城,然後再從順著城牆殺過來,那就不妙了。所以,你們兩個,雲長到最北面,翼德到最南面,一定要絕了黃巾軍從遠處登城的念頭。你們千萬要記住的是,無論西城中段如何危急,你們都要堅守自己的陣地,不要過來救援。行麼?”
關羽默默地點了點頭。張飛則說:“放心,俺老張理會得。”
三人從城樓出來。關羽、張飛分往南北而去。田潤又叫了一名士兵,重新回到城樓,把門掩上。田潤說:“城中有三百人,東南北三道城門各有三百人。通知城中的三百人,讓他們分為三個百人隊,接替東南北三道城門的防守。張吉、朱義、羅望三位頭領留在原地,把原來的九百人派到西門來。此外,你叫高順命令關押的婦孺做幾百斤饃饃。做好之後,讓他帶過來。”
……
出了城樓,小兵傳信去了。田潤再次觀察城牆上的戰況。
此時,城牆上已經堆積了許多屍體。攻守雙方死傷士兵的鮮血,已經在低窪處彙整合一個個小小的湖泊。由於六月煦風的吹拂,再加上城牆磚石的吸水性,熱血很快凝結,已經開始粘腳。
由於屍體的關係,下腳不太容易了。到不是說屍體不能踩,生死關頭,誰還管這個。主要是屍體踩上去容易滑倒。這個時候一旦滑倒,基本上性命就會失去。
不踩屍體,就得往後退。往後退,需要防守的圈子就大了。守城士兵們本來就耗費了很多力氣,防守的圈子再這麼一擴大,傷亡,也就不可避免地產生了。
一個黃巾兵跳進了城牆。剛一落腳,就踩在一具屍體的手臂上面。不由得打了個趔趄。一名守城士兵趁機衝了上去,一刀砍斷了這個黃巾兵的脖子。而在同一時刻,卻有另一個黃巾兵揮刀向那名守城士兵砍來。這名守城士兵由於體力不支,沒能完全讓開,只得將頭偏了偏。刀砍進了守城士兵的左臂,卡住了。黃巾兵正想拔刀,那名守城士兵一刀便往其肚子捅了過去。接下來又一名黃巾兵在雲梯上探出頭來。還未來得及跳下城牆,那名守城士兵已經撲了過去。用右臂牢牢地箍住那名黃巾兵的脖子,同時牙齒咬住了敵人地耳朵。腳在城牆上用力一蹬,在那名黃巾兵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中,兩人一同向著城牆下跌去!
緊接著,又有更多的已失去了戰鬥力的重傷員一言不發地步了那名守城士兵的後塵。活著的人一聲不吭,眉頭都不曾皺上一皺,只是儘可能地揮刀舞槍。
田潤看到這裡,不由得流出了淚水。當即撿起一把長劍,親身加入了砍殺的行列。
……
田潤的加入,讓附近看見的守城士兵們心裡一驚,繼而士氣為之一振,彷彿力氣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但同時,守城士兵想到田潤既是最大的頭領,又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女子,都害怕田潤受傷,處處給予保護。因而田潤加入所帶來的好處與壞處被相互抵消了。
田潤這時候可不想受保護。本來,受男人的保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這些男人、自己計程車兵,個個都是強弩之末,保護自己的性命都已經很艱難了,又怎能要求他們保護自己?因此,田潤喝道:“不要保護我,讓開!”並且,大喝一聲:“殺!”兩步從後排衝到了前排。衝到前排還不算,接著又上了幾步。踏著屍體就到了城牆的邊沿。
“我就是田潤!”田潤吼了這麼一嗓子。田潤此時的想法極其簡單,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多名守城士兵英勇就義,田潤認為,他們是為自己而死的。既然他們可以為自己而死,那麼自己也可以為他們而死。吼這麼一嗓子,是為了吸引黃巾士兵的注意力,讓黃巾士兵都來殺自己,以便減輕守城士兵們的壓力。至於自己擋不擋得住,田潤就沒想了。
正好就有一個黃巾兵從雲梯上爬了上來。腰還沒有站直,就把刀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