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衚衕口,迎面一大幫小孩跑了出來。田潤和王越只好站著不動,讓那些小孩從身側跑過。隨後,又追了一個大姑娘出來。大姑娘手裡拿著掃帚頭,口裡喊道:“站住!站住!看你們往哪兒逃!”急速跑來。差一點就撞著了田潤。
大姑娘將手往前一推。田潤也往前一推。四手相碰,大姑娘停住了,田潤退了一步。大姑娘的掃帚掃著了自己的衣服。還好,掃帚基本上還算乾淨,沒有留下印痕。
“喲哈,得罪、得罪,”大姑娘道,“我這兒嚇小孩呢!”
田潤道:“哦,沒事。請問這就是粟康衚衕?”大姑娘一聽,把田潤上下打量了一下,道:“莫非你是田澤坤?”田潤道:“嗯,我是。”大姑娘雙臂一張,想要擁抱田潤,卻又不敢,收回了雙臂。拉了田潤的左手,雙手握住,一個勁兒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田潤等了一下,見其說個沒完了,“我就知道”說了起碼有二十多遍了,便伸右手,在其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大姑娘這才回過神來,道:“嘿,我怎麼成傻子了這是?澤坤是來找王當他爸的吧?”
田潤道:“我是要找他爸。不過,先找你也是一樣。”大姑娘道:“嘿,我剛剛聽說澤坤回城了,接著就聽說王當出事兒了,我就知道,呸,我,我就猜到,澤坤一定會到我們衚衕來的,我就在這兒等著您呢。”
田潤問:“那個王當,平時為人怎麼樣?”大姑娘道:“挺老實的,話不多。有什麼出力氣的活兒,叫他一聲,他準幫忙。聽說他是耍****,把一個姐妹給逼到山崖下去了。這事兒挺怪的。他可不像是說不上媳婦的人哪。”
“這要是他請的媒人到你家……哈哈。”田潤順便開了個玩笑。大姑娘說:“要是有那事兒,放以前呢,我就答應了。現在可不成。我不是一門心思想要嫁給澤坤您嘛,呸,我是說我一門心思想要跟著澤坤您走,這我就不能答應他了。”
田潤感覺這個大姑娘挺鬧的,能帶來不少樂趣,心裡便有些喜歡。於是便問:“你想跟我走,家裡人同意嗎?”大姑娘道:“嘿,您同意就行了,哪兒由得他們同不同意!嘿嘿,其實我家裡人巴不得趕我走呢。我父母早喪,跟姐姐姐夫一起。姐姐總覺得我要****姐夫。而姐夫呢,卻嫌我鬧得慌。現在他們都在,不信您問問去。”
田潤道:“好啊。這就去問問你姐姐姐夫吧。哎,你叫啥名兒?”大姑娘道:“我叫……”說著把田潤一把拉到路邊,一匹馬進了衚衕,“這就是王當家的馬。”田潤見那馬兒無人駕馭,便道:“老馬識途,自己能找著道啊。哎,你的名字怎麼這麼長?”
“咦?我說名字了麼?呸,我才不叫‘這就是王當家的馬’呢,我也姓田,我叫田蘭。”
先去田蘭的家。田潤一說,果然,田蘭的姐姐姐夫都挺高興的。田蘭跟田潤,不僅讓他們甩掉一個大包袱省卻一筆嫁妝,而且還攀上了田潤這個靠山。因此,二人對田潤、王越十分的熱情。
田潤又問了一下田蘭的姐姐姐夫對王當的印象。二人的說法跟田蘭一致。都說沒想到王當會做出今日這樣的事來。
出了門,再到王當家,田蘭就成了引路人了。
……
王當的家,雖然只有爺倆,但看上去卻比田蘭姐姐家富裕。一個平壩,估計是晾曬東西用的。壩後是五開間的平房。平房的左面,另有一間大草房,估計是廚房什麼的。平房的右邊,是一個較小的壩子。壩子上,以粗木做了個圍欄,欄上有篷,篷裡養馬。此時,王當的父親正在這兒餵馬。從這兒再往後望,後面居然還有房舍。
“王伯伯,您的馬兒還不讓我騎騎麼?”田蘭眼尖,一溜煙就跑到王當父親那兒去了。王當的父親說:“我這馬,可不是戰馬,沒什麼好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