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江山,此刻卻蘊藏著無限的殺機。
四月二日,雷又招率領的十餘萬大軍到達距通麥一百二十里地,一個名叫波密的大集鎮。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萬里碧空,沒有一絲雲彩。遠遠地有幾戶人家,房頂上的煙囪冒出些許炊煙,直直的衝向高空,然後像喇叭花一樣擴散開去。
沒有一絲風。道旁也沒有大樹可以遮擋陽光。才三月初一,川南就開始熱起來了。
尊重騎著他那匹棗紅馬,緊跟在節度使王濟恩的後面。二月二十二日點兵之後,因為要讓雷又招所率軍隊優先出發,故此機動軍延後兩日,這才啟程南下。趕到此地,已經歷時六天。
越往南行,山勢越高。翻過大涼山和小相嶺接壤的山口,地形陡然破碎。兩條山脈之間,處處重巒迭嶂,山勢險峻;嶺谷高差懸殊,易守難攻。然而,在過了越西、甘洛之後,地形又是一變:雖然兩旁的山脈似乎越來越高,山峰也越來越大,但中間的谷地卻越來越平,越來越寬了。
這一帶,雖然每條山脈各有不同的名字,總體來看,卻都屬於大雪山餘脈的延伸部分。橫斷山的餘脈雖然也消失在這裡,但橫斷山是東南西北走向,這裡的山脈卻大都是南北走向,故此。它們只能算作是大雪山的餘脈。
這種南北走向的高山平谷,對於來自南邊大理國的進攻而言,已經與平原沒有多大的差異了。
馬蹄聲聲,腳步踏踏,衣襟扇動,兵器撞擊,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十分嘈雜。眼見得除了尼波的紅峰一帶,越往南走,就越是不容易防守,尊重的心情非常沉重。
金沙江與雅礱江匯合處一帶的江流。稱作瀘水。因瀘水天塹所阻,大軍暫且駐紮在簸箕砟。只派遣了一小股偵騎渡過瀘水向前偵察。
第二日,偵騎回報。過江後偵騎隊兵分兩路,一路順江南下,進至迤資。沿途河面開闊,江岸陡峭,行軍較難。金沙江兩岸,均不見敵蹤。另一路溯江而上,三十餘里之後,有一條南下的山谷。十幾裡之後有個地方叫做車老馬,駐有大理的守軍。據村民說,守將便是杜聞秀的兄弟。
“尊重兄弟,你怎麼看哪?”王濟恩屏退偵騎之後問道。
尊重道:“行軍打仗,非江湖廝殺可比。公公精通兵法,驅使大軍,如使手臂。還請公公作主。”
“嗯,不行的時候絕不硬撐,我就喜歡這個樣子。”王濟恩點了點頭,道:“不過,我軍將軍不多。剛剛選拔的監軍立功心切,很容易誤事。這用兵之道,你還是學著點好。”
王濟恩說完,起身拿了地圖,到案上展開,然後又道:“我軍的任務是按時將大理軍隊引到成都。這個任務又分為兩個方面:一是敵軍快速進攻的時候,我們要攔住;二是敵軍畏縮不前的時候,要引他們來追擊我軍。
“我軍只有一萬,要敵住大理一國之兵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軍全力進攻大理,交戰之後必然敗退,敵軍也就必然來追。這方面要稍微容易一些。要阻擋敵軍的快速進攻,那就要困難多了。
“要以寡敵眾,阻擋敵軍的進攻,當然就必須尋求地利,據險而守。來的時候,小兄弟可能也注意到了,只有尼波的紅峰一帶和米易的下對箐附近兩個地方比較險要。除此而外都是一馬平川,幾乎無險可守。瀘水一帶雖然險要。但大理既然在車老馬駐紮大軍,咫尺之地,肯定了如指掌,故此這一帶我軍不能據守。
“唉,只有兩個地方,太少了。如果我軍以三千人守住紅峰,以七千人防守下對箐,假設敵軍有十萬之眾,那麼,敵軍將在下對箐被阻十日,損兵兩萬,我軍只損兵四千。但是,當我剩下的三千敗軍退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