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也沒等上官勇開口讓他進屋,自己推開了屋門,走進了屋來。
向遠清這會兒沒空管是誰進屋來了,手拿著藥瓶,跟上官勇說:“侯爺,你再忍一下。”
安元志走到了床前,看見上官勇的左腿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血從床上流到了地上,他姐夫靠坐在床上,嘴裡咬著塊毛巾,滿頭的大汗。安元志抿著嘴,目光關切地看著向遠清給他姐夫療傷。
向遠清替上官勇處理好這處傷口後,自己也出了一身的大汗。
安元志看向遠清給上官勇的這處傷口纏好了紗布,才開口問向遠清道:“向大人,我聽說你在我身上數了二十三處傷,那我姐夫這一回身上有多少口子?”
向遠清抹了一下臉上的汗,看著安元志說:“五少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安元志說:“我沒事了。”
又是一個說自己沒事的,向遠清打量一下安元志,說:“五少爺,你這會兒還在發熱吧?”
安元志說了句:“發熱死不了人的。”
向遠清被安元志噎了一下,說:“五少爺,話不能這麼說,這發熱……”
“行了,你替我姐夫處理傷口吧,”安元志衝著向遠清一笑,這笑容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向遠清看向了上官勇,這人前天夜裡還失魂落魄,傷心欲絕的樣子,這會兒又沒事了?
上官勇看著安元志說:“元志,你來有什麼事?”
安元志拖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了,說:“我睡了一天了,過來看看你。向大人,你快點啊。”
安元志完全正常的樣子,看在向遠清的眼裡就是完全不正常。有心再問問安元志吧,向遠清又覺得這事還輪不到自己來做,向大人只得低頭,再次專心致致地替上官勇療起傷來。
安元志就坐在床前看著,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向遠清被安元志盯得身上汗毛都倒豎了,替上官勇包紮完傷口後,向遠清跟上官勇說:“侯爺,你得在床上養幾天了,再要走動,腿上的傷口再崩裂,你這傷就難好了。”
上官勇點頭答應了向遠清。
向遠清又看了看安元志,發現自己對著安元志還是說不出話來。
安元志說:“榮大人已經看過我的傷了,向大人不用擔心我。”
向遠清心說我現在能不擔心你嗎?人身上肉掉了,骨頭斷了都可以再長,這要是瘋了,該怎麼辦?
上官勇跟向遠清說:“聖上那裡可能也要向大夫去看看,所以向大人還是快些回帥府去吧。”
向遠清起身跟上官勇告辭。
安元志看著上官勇的親兵送向遠清出屋後,就伸手把上官勇床上染了血的床單扯了下來,跟上官勇說:“姐夫,這床單不能用了。”
上官勇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等疼勁過去了,又泛困了。
安元志命親兵去打水來,跟上官勇說:“要睡,也等擦過身再睡吧。”
上官勇強打著精神說:“我不用你伺候,你還發著熱,回去休息吧。”
安元志跟親兵說:“你還不快去?”
親兵跑出去了。
上官勇說:“元志,你沒聽到我說話?”
安元志回過頭來看著上官勇說:“雲霄關我們還能守得住嗎?”
上官勇又身子往上坐了坐,不跟安元志說守城關的事,而是跟安元志道:“袁威的屍體我沒讓人埋,等著你拿主意。”
安元志臉上的神情就是一僵。
“我問過老六子他們了,”上官勇說:“你醒來後就問過一聲袁威的事,怎麼,這事你不提,袁威的事就沒有發生過了?”
安元志咬起了嘴唇,將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咬得慘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