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並不太可能。
“若是哪一天你受累,會怨師父的。”端冕嘆道。
“你們究竟在做些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連累我?”隨喜問道,什麼事都不跟她說,又怎麼知道她會介意?難道他們之間不應該有難同當嗎?
端冕笑了起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小師妹,師父這個決定是萬不得已,真是為了你好。”
“大師兄,如果你們在這個時候不要我,那才是在傷害我。”她拜青居真人為師的確是另有所圖,但這些年來的相處,她已經漸漸將他們視作一家人,在面臨危難的時候,自家人是不會丟下自家人的,不管將來面臨什麼,她都不想成為被遺棄的那一個,即使如大師兄所說的,是為了她好。
有些好,不是在於獨善其身,而是分擔彼此的危難。
端冕發現自己竟說不過這個小師妹,心想大概要有負師父所託了,將來會不會連累隨喜是一回事兒,如今只要他如師父所說,公開和隨喜斷絕關係,那隨喜要面臨多少冷眼和嘲諷,他怎麼忍心讓一直寵愛的小師妹遭受這樣的對待?
“好了,大師兄說不過你,我看就是師父在這裡,也會被你說得收回成命,不過你必須記得,以後要少些來居士林,也別跟任何人說我在這裡,誰問起我們,你都說沒見過,也不知道我們在作甚,懂不?”端冕正色叮囑道。
“我知道了。”隨喜認真地點了點頭,心裡還是擔心他們,但是大師兄說還不能告訴她什麼事情,她也就不問就是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那……大師兄會在西里城留多久?”隨喜又問道。
“再過幾天吧。”端冕含糊地回答,他也不知道事情要辦幾天才能辦好。
“那……”
“這幾天你都不要再來找我”好像看穿了隨喜的心思,未等她開口,端冕立刻就出聲了。
隨喜扁了扁嘴兒,“大師兄……”
“我離開之前會去找你的。”端冕無奈笑道。
隨喜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低頭看到端冕腳邊的竹簍,“大師兄採這麼多草藥作甚?”都是用於止血皮外傷的,是誰受傷了嗎?需要這麼多藥材?
“有備無患。”端冕笑道。
隨喜也沒有懷疑其他的,“大師兄,快要響午了,我去給你做飯吧。”
“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饅頭了,廚房還有些麵粉,你給我做幾個饅頭吧。”端冕笑道。
“那有什麼難的,我以前醃製的醬菜還沒開封呢,大師兄正好配著饅頭。”隨喜甜甜笑著,將因為師父想和她斷絕關係的低落拋在腦後。
端冕笑著點頭,“好”
隨喜歡快地走回木屋去給端冕做飯,端冕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臉上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希望到了再也瞞不住的那一天,小師妹不要怨恨他們才好。
給端冕做了可以吃上好幾頓的饅頭,又開了醬菜,師兄妹二人開開心心地一起吃了午飯,偶爾端冕會說一些關於在南疆的事情,但也只是點到即止,不會透漏太多訊息給隨喜知道,隨喜心中越加疑惑,卻什麼都沒再問了。
後來隨喜也去了一趟藥谷,發現裡面少了許多止血和醫治外傷的藥草,藥谷很大,能夠讓她感覺到明顯少了哪些藥草的,那就是很大量的被採走了。
大師兄到底要這麼多藥草作甚?心裡充滿了困惑,卻知道一時之間得不到答案,便也作罷。
差不多快要日落的時候,隨喜才跟端冕辭別下山,回到高浦大街的時候,羅惠雲將隨喜叫了過去,母女倆一起吃了晚膳。
“隨喜,我有件事兒和你商量。”吃過晚膳之後,羅惠雲攜著隨喜的手在花園裡散步,頎哥兒穿得一身圓呼呼的,和丫環們在一旁玩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