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已經想離開的鄭淑君過來扶起老夫人,“娘,我們還是到外面等著吧,反正我們也幫不上。”
最好讓這賤丫頭治不好二房的兒子,關泰興若是死了,到時候看她如何在這個家立足鄭淑君心裡惡毒地想著。
屋裡的人走得只剩下關二爺夫婦,譚氏畢竟不是家裡的管事,要輕點家裡丫環的事情還是得由鄭淑君去安排。
鄭淑君雖然不願聽隨喜的吩咐,但有老夫人在場,她也只能讓家裡的管事去清點檢查。
等隨喜替關泰興施針喂藥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家裡只有一個小廝得了霍亂,是之前和關泰興一起去中大街的,也許兩個人就是在那裡得惹上霍亂的。
還沒等隨喜替那小廝醫治,鄭淑君已經做主將那小廝交給了正在挨家挨戶檢查是否有人惹上霍亂計程車兵,被士兵扔上了塞滿病人的馬車,聽說是要運到亂葬崗去的。
車上的這些病人都是一些無權無勢的平常百姓,有些是大戶人家的小廝丫環,因為主子怕被傳染,所以將他們都交了出來,那些高官大戶自己得了病卻能找大夫,沒有權勢的就只能去死。
隨喜聽說了之後,心裡震怒不已,可是局勢如此,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能如何?
她對好了白礬水,讓丫環們送去各房各屋,這時候的她也只是秉持著大夫應有的救人信念,暫時將她對關家的恩怨放一旁。
唯有鄭淑君母女不肯接受,說是自己福大命大絕不會惹上霍亂,而郭靜君雖然沒有當面拒絕,收下之後也沒有喝,而是倒在了窗外。
隨喜知道之後,也是一笑了之。
關泰興在施針之後還腹瀉了幾次,隨喜照顧他到了半夜,才總算穩定下來,喝了些粥水也沒有再嘔吐了。
“隨喜,興哥兒怎樣了?”譚氏擔心得神情憔悴,一顆心懸在兒子身上。
“已經穩定下來,就看明日還會不會腹瀉了。”隨喜低聲道,聲音已有些沙啞,她今日實在太累了。
譚氏看著瘦了一大圈的兒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真情願病下的那個是我。”
“二嬸,您別這樣說,興哥兒會沒事的。”隨喜安慰著她。
“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看著興哥兒就好。”譚氏對隨喜點了點頭,她也是看出隨喜的倦意了。
“讓丫環看著就行,您也回去休息吧,興哥兒一定不會有事的。”隨喜跟譚氏保證著,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
譚氏嘴上答應下來,其實心裡哪裡能捨得離開。
隨喜回到望春苑,平靈已經準備了熱水給她沐浴。
“把這身衣服拿去燒了,夏蘭,你的也一樣,去用熱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一遍,睡下之前再喝一碗藥。”隨喜轉頭吩咐夏蘭。
夏蘭應了一聲,拿著隨喜的衣服出去了。
平靈替隨喜洗完頭髮,發現她已經靠著木桶睡了過去。
第二天,外面戒嚴就更厲害了,街上幾乎都沒有人,西里城一下成了個死城。
書院是不必去了,隨喜起身之後就立刻來到二房的院子,關泰興正好也剛剛醒來,隨喜替他把了脈,脈速雖然細速,但比昨日好了許多。
“興哥兒,肚子感覺還疼嗎?”隨喜低聲問著。
“不怎麼疼了。”關泰興聲音虛弱地回道。
“先喝點白粥,姐姐一會兒再給你施針,好不好?”隨喜柔聲地道。
“好”
譚氏見到兒子氣色比昨日要好一些,心中歡喜,親自餵了關泰興喝粥,老夫人也來了,看到孫子已經能吃下東西,唸了好幾聲佛祖保佑。
“這幾天膳食還是要注意一點,不要給興哥兒吃太多油膩的,